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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眉头微皱,嗓音清冽,把她对比成了唐老鸭,“春小姐不是和房东说不安全,想要把隔板架高。”
啊,她都忘了这茬了,关键是她之前不知道隔壁住的是他啊,她怕他误会,着急解释,“不是,我之前,”
徐言不等她说完,打断了她的话,“而且,我确实不喜欢被人打扰,更不喜欢别人爬我的墙。”
“哦,”春言瞬间蔫了下去,跟熄了火的炮仗一样,“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一下你那天的帮忙,如果打扰到你,我和你道歉。”
徐言看着在他面前低下去的头,眼里的温度又冷了三分,“还有别的事?”
春言摇头,又随即点头,“你为什么要搬到我隔壁?”
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一口气问个清楚,也省得自己每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猜。
“我只是房子恰好买到了这里,难道春小姐买房子也要看隔壁邻居是谁?”徐言眼睛扫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表示自己很忙,没时间跟她在这里扯闲天。
春诺怕他咣当一声把门又给关上,她眼疾手快地把脚伸到门前,死死给抵住。
她一鼓作气,“那现在你知道邻居是我了,不会要搬走吧?”
徐言的眼睛从门前的那只脚慢慢扫回她的脸,他眼睛往上挪一寸,她脚上的力道松一点,到最后别说脚了,她整个人都开始发软,自然嘴唇连带着牙齿都是软的,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我反正是不会搬走的,这个房子我都住惯了。”
徐言最后的视线落到她的眼睛里,春诺下意识地闪躲,最后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可怂的,又重新看向了他,就是要一个答案。
徐言慢慢开口,“我和你认识吗,我住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住在哪里,应该跟我更没有关系。”
春诺被噎了也不生气,反正这都是她当初做的孽,这都是她该受的,她伸出手,大义凛然,“徐先生,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春诺,是你前女友,也是你隔壁邻居。”
恰好有一个工人要出门搬材料,听到了这句话,看看徐言,又看看春诺,最后又假装看了看左右的墙,喃喃自语,“我好像落东西了。”转身进了屋去。
大义凛然的春诺踉跄了一下,哪里还管谁住哪里,谁爱住哪里谁住哪里,反正她要逃离地球,搬到火星去。
春诺也假装看了看走廊里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地板,最后摸摸头,连个招呼都没打,快速跑回了自己屋,偏偏这个时候,密码又按错了。
她隐隐听到隔壁半掩的门里的对话,好像是那个工人在说,“徐先生,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大哥,你都这样说了,你这不是此地无垠三百两吗。
然后徐言说了句话,他声音偏低,但是春诺支棱的两只耳朵还是听到了,他说“见笑了。”
见笑了,见笑了,见笑了,这三个字在春诺脑袋里无限循环,所以到底是见谁的笑了。
第12章
被人见笑了的春诺憋在家里画了一天的图,先是画耳坠,又是画项链,最后画纸上出现了一张人脸,很熟悉,今天早晨才刚刚见过。
刚分手那阵,她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习惯画他,各种样子,吃饭的样子,走路的样子,睡觉的样子,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有吻她时的样子,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吻起人来深情又温柔,只恨不得让人溺死其中。
后来她意识到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就把这个习惯给戒了。
其实不管是戒掉一个习惯,还是戒掉一个人,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要你下定决心,只要你咬着牙度过那个瓶颈期。
但是成功戒掉某样东西的人有一件最怕的事情,就是重温,比如说戒烟的人最怕闻到烟味,戒掉前男友的人最怕他又重新站在你面前,本来活在记忆中的人,成了活生生的具象,那些压抑的思念和爱意便如汹涌的海水,排山倒海地扑面而来,把你从头到脚浇一个透心凉,原来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你根本忘不了他。
经历了好几重打击的春诺第二天从家里走了出去,去工厂转了一圈,这本来是小花的活儿,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待在家里,再对着那个封死的露台隔板发呆,到最后可能不是她疯,就是露台疯了。
今天外面的风有些凉,空气中有着春天特有的潮湿的味道,天气有些阴沉,好像要下雨,她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带伞和穿衣全靠缘分。
春诺开着车,手指跟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挡风玻璃上先是掉了三四点雨,后来雨势渐大,直接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从工厂回来已经下午四点多,她去超市买了点菜准备晚上吃火锅,下雨天还有什么比在露台上吃火锅更惬意的事情,更何况现在露台被封得死死的,她又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别人。
她一边下电梯,一边看老春发过来的照片,全是他钓到的鱼,她家老春就是有本事,连钓上来的鱼都比别人花样多。
余光扫到隔壁家门口站在一位中年女人,五六十岁的年纪,不高很瘦,头发花白,脸色黝黑,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湿了,应该是被雨淋了,嘴唇有些发白。
春诺停下来,“阿姨,您是在等人么?”
余淑芳看着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爽朗一笑,“我等我儿子,他住这里,我等他下班。”</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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