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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他那孽子难道不明白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安陵家族不像拓跋家族至少出了个皇子妃,能仗着皇亲的身份让傲帝留一分颜面,他们只能靠家族多年的声誉存活!
    真是一个扶不上墙的孽子啊!还让他安陵家族颜面受损不说,嫡子啊!这个嫡子身份却是傲帝开始打压他们安陵家族的一个借口,近日他们的风头过盛,想来已经引起傲帝的不满。
    “回陛下,一名不详人士在下臣的书房放了一本账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盐税总督安陵烨所有敛财、贿赂的证据,还有盐税总督府伪造的账本放置点。”
    官员将那本账本两手举着和头部差不多高。张烙从他手上拿走账本,拿给北堂傲越查看。
    安陵宇虎目圆睁地看着已经到了北堂傲越手上的账本。
    完了……一起都完了……。。如今这个嫡子他是不舍弃都不行了,不然到牵连他们安陵家族的时候就晚了。
    “陛下,臣不知孽子干下如此欺君罔上、瞒上欺下的事情,臣恳请陛下立即将臣那不成器的孽子打入天牢,并严查此事!陛下!”安陵宇要抢在北堂傲越没有开口前先请罪,这样才得到一个深明大义的说法,让安陵家族的名声损到最低点。
    “丞相,朕账本还未看完,你何必这么早下判断,定自己儿子的罪?!”北堂傲越似笑非笑。
    老狐狸,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推得远远的,惟恐一个不小心牵连到自己,真是人心险恶啊。
    “陛下,燕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以讲究真凭实据而名扬天下,他又岂会污蔑小儿?!定是小儿真犯其罪,燕大人才会弹劾小儿。陛下,请下旨立即缉拿小儿!”
    那是当然,燕之擎如果不是个廉洁奉公的官,他还会找这个人?北堂傲越心里暗暗发笑。
    “禀陛下,下臣还有一事没说。”官员,就是燕大人又开口。
    “说!”
    “禀陛下,下臣查实不止盐税总督一人犯案,犯案人数多达五十人!”
    “什么?!放肆!他们眼里还有朕吗?!”北堂傲越伪装成很雷霆大怒的模样,猛地起身。
    “陛下可以看账本最后三页,里面详细的列着全部犯案人的名单。”
    北堂傲越闻言翻阅起倒数三页的账薄,果不其然确有一串的名单。
    “岂有此理!他们真是反了天了!传朕旨意,立即缉拿账薄里名单的所有人,全部押入天牢,容后再审!此时就交由然之擎全权处理!”说完,扫了扫长袖,怒气冲天地离开大殿。张烙赶紧尾随上去。
    安陵宇知道他完了。五十人!结党营私这茬如果安在他头上,他们安陵家族将会万劫不复啊!
    安陵宇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安陵烨被抓
    一对兵马包围丞相府,周围的好看热闹地民众聚在一旁,想看下这个丞相府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来。
    “开门!开门!”一个小兵急敲丞相府门。
    “谁呀!这么大声干嘛啊!这不就出来了,也不看看是谁的……”穿灰色衣服的下人开门一看外面的阵仗马上有点腿软了,这是怎么回事?
    “官差们……来丞相府做什么?”这可是下人第一次看这么多官差。
    “你开门即可!我们是奉皇命来的!”其他的不多说。
    “那官爷等等,容奴才禀报下夫人。”
    “去吧。”拖一会也不会有差。
    下人赶紧把门关上。
    “夫人,夫人!不好啦!我们府外有好多人啊!”下人急急来报。
    “何事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参杂着银丝的头发绾起凌云髻,发上插上一支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耳戴一对金累丝镶玉灯笼耳坠的妇人坐在厅上悠闲地喝茶,虽然妇人已经年过半百,身体有些发福,但还是风韵犹存,雍容华贵。
    “夫人!有……有……官兵!”下人脸上还带着惊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什么?!”妇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于桌上,经过剧烈的晃动,茶水溢出一些。
    “夫人,官兵现在就在府外了,说什么奉皇命……捉摸不久估计就要进来了!”
    “那些官差来我们丞相府能有什么事?!放他们进来!我们丞相府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可畏的?!”
    “诺,夫人,奴才这就去!”下人又跑出去给那些官兵开门。
    “官爷们,请进。”下人狗腿子的开门。这什么得罪都不怕啊,唯独官差和阉人不能得罪啊!这可是他听老爷教训大少爷时说的经典名言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丞相府,妇人已经站在中央空地上。
    “可否问下各位官爷来我丞相府有何贵干,还用得上这么多的人?!”妇人把腰板挺得笔直,输人不输阵这是最基本的。
    “请问您可是丞相的嫡夫人?”身穿盔甲看起来就是性子急的将军直接发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本将自会告知来意;若不是,恕本将概不回答!”他是拓跋烈将军的收下,拓跋烈将军一直和丞相不和,所以他不会留什么情面。
    “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将军。”妇人嗤笑一声。
    “本将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不会像文人般说话拐弯抹角的,妇人见谅吧!”口气一点没好点。
    “说!何事?!”妇人间接承认她的身份。
    “本将奉命捉拿盐税总督安陵烨,请夫人如实交代,不然到时候本将命人搜府夫人可别怪罪。”
    “什么!?我家宇儿做了什么事?为何要捉拿我家宇儿?!”妇人这才慌了起来,面色刷白。这个儿子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如今的她色衰肉驰还能在这丞相府占一足之地也是全因她诞下嫡子,如果她儿子有什么事让她如何立足?!
    “夫人只需要回答本将的问题,盐税总督安陵烨在哪里?本将知道他在丞相府里。”
    “母亲,吵死人了,干什么呢?!我就想好好的睡个觉有这么难吗?”安陵烨揉着右眼,睡眼惺胧的,还不了解有什么状况。
    妇人脸色又白了几分。
    穿着盔甲的将军只知道他为数不多懂得的一句成语——自投罗网!
    “来人!”右手举高,命令他的下属。
    官差们听到自家将军的号令,立刻上前,架起安陵烨。
    “你们是谁啊!你可知道我是朝廷命官,贵为盐税总督,我父亲还是丞相!”安陵烨此时才清醒过来,想跑走,无奈现在的他两脚蹬不到地板,整个人呈悬空的状态。
    “抓的就是你!带走!”将军用一种耻笑的眼神看着安陵烨,还别说,抓走对手家的人,还真是有种大快人心的兴奋之情啊!
    “母亲!救我啊!母亲!母亲……!”安陵烨回头像他母亲求救,可惜没一下子他就连他母亲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府邸,一下子又空了起来,妇人瘫倒在地,现在的她和她的夫君安陵宇的神态如出一辙。
    日上高空,太阳的出现融化了地上的积雪,形成水滩。
    北堂未泱回到逵釉殿的偏殿,云月这个时候和平常一样,坐在阶梯上,手放在膝上,头靠在手背上。
    “云月。”他轻轻唤一声。
    “殿下回来了?!”云月站起来,对着他笑颜如花,十分灿烂。
    他回以一笑。
    云月……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只有你一直不变,依旧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庆幸还能见到你。脑海中的云月和今生的云月渐渐重叠。
    “殿下可吃早膳了?”
    “恩,张公公给我备了碗粥,和云月的一样好吃,味道也一样。”
    “是……么?”云月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只不过他没看到。
    “云月,我们准备东西吧。”
    “为什么?”
    “父皇将我过继蕖妃娘娘那,所以今天得搬到蕖妃娘娘的宫殿去,我们先去整理整理一些衣物吧。”
    “什么?过继?!”云月张大了嘴巴。
    “恩。”北堂未泱好笑的看着她。
    “殿下,蕖妃娘娘好相处么?”云月犹豫的说道。
    “看着是个和善的人。”他安抚云月道。
    “殿下,你要带奴婢过去么?”云月整理着衣物,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了。不过……我也只带你去。”他收拾其他的东西,骤想起放在父皇寝宫梳妆台上的玉佩忘记拿了。算了,下次再去拿吧。
    “只带奴婢去?”云月好像有些惊喜。
    “恩,我和其他的人并不熟,带多人去也不好。”其他北堂昊派来服侍他的人,在他的刻意下都变成可有可无的人了,真正能接触他的也只有云月。
    “是!谢谢殿下!”云月大笑,喜形于色。
    “继续收拾吧。”
    “诺!”
    云月卖力的收拾起东西。
    他们没看到房外有一个矮小的影子。
    看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北堂鸿煊有些不开心。
    小皇叔没有想和他道别道别么?罔他为了这件事一个晚上都没睡,小皇叔倒好,在皇爷爷那舒服的睡了一夜,回来也只顾和那宫女‘卿卿我我’!额,是‘卿卿我我’不?那是前几天太傅教他的一句成语,他也不懂具体的意思,应该是吧?!
    安陵墨垣看到坐在大树后的北堂鸿煊的——衣角?!他走过去,只看到他日后的主人一个人在那闷闷不热,嘴巴翘的都可以吊起一个酒瓶子了。
    “小王子。”他走到北堂鸿煊的身边才发声。
    “是你啊……”北堂鸿煊只是斜着眼睛瞄了安陵墨垣一眼,继续的郁郁寡欢中。
    其实这个时候他最希望来的人是小皇叔,而不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可是很记仇的,他可还没忘上次就这家伙霸了他小皇叔抱抱的!问他为什么认得出当时被扁得像猪头的安陵墨垣?很简单,因为当时抬走安陵墨垣的人亲口和他说‘这个是丞相府的小公子’,唔,也就是庶子。不是他的新侍读还有谁?!
    一想到‘侍读’二字,他又郁闷了。
    小皇叔如果可以继续当他的侍读那该多好?虽然这对小皇叔不公平,但是如果小皇叔还当着他的侍读,小皇叔就不会恢复皇子的身份,也不会搬离逵釉殿……
    “小王子,您还没用午膳。小福子公公让奴才叫您回去用膳,说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王爷也是不喜……”其实这句话是安陵墨垣自己说的。对付这小主子的方法只有一个,一看就知道他这小主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绝对不会跑到小福子公公那询问。他很有把握。
    “什么?!父王……糟了,我要赶紧回去才行!”北堂鸿煊忙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埃,匆忙地跑走。
    安陵墨垣难得笑了一下。
    看,多奏效啊~,倘若他的哥哥们能这么单纯的话,他一定可以很快的……很快的……
    想到从小欺辱他的哥哥们,他的眼里又阴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