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早已不可考的故事中,它一定也曾占据过精彩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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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争’,面对那向死而生的命运。
‘团结’,让我们在绝望中一同奋力挣扎。
‘传承’,将希望递向新的未来。
柯瑟尔波德清楚维摩尔高尔为什么不解释这三个词的意义、将那段叙述链接的更完善——因为在座的两位听众,都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但现在,在万目鲸载他们上浮的路上,维摩尔高尔却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嗯?”柯瑟尔波德转过头去,凌乱的长发下,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简直像是在发光。
“我说,”在他身边,华美的海域之王认真发出询问:“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猎杀者?”
“……”柯瑟尔波德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不是个好人。”维摩尔高尔不假思索,“实话说,他当时在海面上……”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定是发现我了。所以,在我的感官中,他非常——非常可怕。”
“但他没有杀了你。”柯瑟尔波德说。
维摩尔高尔愣住了。
柯瑟尔波德并不对他这样的表现感到惊讶:历代海域之王都被传承记忆所拖累,所以在非必要情况下,他们会尽量让自己更少的进入思考状态,一者减缓自己的痛苦、能量消耗与死亡进程,二则提前为后来的海域之王削减负担。
简而言之,他们有脑子,但是他们不能随便用。
正巧的是——虽然柯瑟尔波德不‘诚实’,但他的确是个可以让对方不用脑子的好人。
手捧黄金之书的教皇笑了起来:“相信我,他‘没有杀了你’,或者说,‘没有杀了在场所有人’,就是他可信的依据。”
维摩尔高尔品味了一下这句话,为此甚至忍着头疼勉强调用了一丝被节省下去的脑部计算用量。
片刻之后,他出了一身冷水,默默不说话了。
直到万目鲸发出那亘古流传的熟悉鸣叫,提醒两人它已经到了海面的时候,他才突然又道:“那么,你们就不怕,在这件事之后,他会在某一天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威胁到自己吗?”
“……”
在维摩尔高尔的凝神等待中,柯瑟尔波德和他一起飞出万目鲸口,转头在巨鲸下沉溅起的高浪中看了一眼这片海域漆黑无光的海面。
随后,他从自己袖中抽出那柄利刃一样的晶刺,在维摩尔高尔面前晃了晃。
“你相信他那样的人,会轻易把‘关键’托付给别人吗?”
对‘死亡’早已不知有多熟悉的教皇轻声问道。
“——它被交来我手里,就代表着,他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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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苍空之城,已经像罗斯林城一样,变成了玩家的根据地之一。
除王庭、飞行动力系统与云石环外,这破城已经没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了。于是不少玩家一天到晚就泡在了苍空之城,脑子里只有欣赏来来往往的银发美人与漂亮大白翅膀。
沉迷美色我愿意!.jpg
甚至于,这帮为了维持地表各地区幸福度而把自己的技能树点到堪称花里胡哨的玩家,竟还在苍空之城建立了一整套新的、更加具有人文关怀的行政系统。
虽然一开始并没有羽人愿意在羽人王还坐镇王庭的情况下参与,但随着时间流逝,玩家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个系统比起此前羽人内部的高压压迫要更加可信、更加可靠,目前已经出现了一些动摇的羽人——当然,他们依然不敢与玩家进行正面合作,最多只能私下里交流交流。
而在开始整体翻新的罗斯林城里,不少玩家一天到晚沉迷在废墟中翻找宝藏。
按照他们的话说,那就是“捡破烂可是比打牌都不逞多让的快乐!”……虽然各城的人很难理解这种快乐,但毕竟这帮人着实有点恐怖,为防他们把自己家炸成可以用来捡破烂的废墟,也就由他们去了。
此刻,在城门口,正有数千前来排队进行淘金与重建行动的玩家在系统自动摇号的状态下井然有序的排队进城。
等待期间,他们都开着区域聊天界面,看着从不远处一个挂着‘风纪维护处’木牌的小帐篷中传出的喊话。
“有人说的好啊,做人就是猴爬树,往上看全是屁股,往下看全是笑脸。其实玩游戏也差不多。”各大战团联名的风纪维护处里,铁锅边涮火锅谆谆教诲着,“所以,我们就捅了黑暗领域的的ass,让他们只能对着我们摆笑脸辣!!”
…………旁边的大兔一听感觉这用词不对劲,再让这家伙说下去大家怕不是要一起吃禁言+风评被害套餐。于是她斜刺里杀出来把铁锅捂着嘴拖走了,一边拖出门口缀星似的碎宝石帘还一边大声喊:“有事先走了!下一个谁发言你们自己选吧!”
“呜呜呜呜呜呜!!”手里还捧着碗的铁锅哼唧的声音渐行渐远。
“……”仍坐在火锅炉旁边的其它几个大战团成员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而渐行渐远的两人在街角终于挣扎着分开了,铁锅没有问大兔干嘛打断自己口嗨,只是加紧干了几口饭,把碗筷收进背包空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就是苍空之城那边的人说,羽人王的王宫散发出了奇怪的亮光,让我们去准备一下,可能要打起来。”大兔说,“这消息暂时还没公布到论坛和世界频道,怕走漏风声,招到奇怪的人来抢世界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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