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告诉我,我们的生命比那些‘供品’更珍贵吗?如果一定要有孩子去死,那为什么不是我,而是他们?”
“不,好孩子。我们和他们唯一的区别,仅在于我们掌握了权力。而为什么那个牺牲者不是你……”那个成年的教士笑了笑:“如非意外,神职人员的后裔不会被选为被献祭者。”
“……为什么?”
“因为权力。让柯瑟尔波德二世也要服软的权力。”
【敲,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有这么个爹】
【绝了,这爹还挺清楚自己在干啥子的……】
【柯瑟尔波德二世是谁??】
在那之后,两人又对话了几句,这令人不知如何评价的父亲就把还留存着珍贵良心的孩子打发去诵读经文了。
当听众们刚想放松下来、而蹲墙角的‘饭炒蛋’也准备离开时,又是‘吱呀——’一声,那成年人似乎从另一边出了门。
“如您所料——我的孩子正面临一场信仰危机,主教。”他对着某处小声说。
【???告密??】
【?父慈子孝了属于是】
【真不是人啊,祸害完别家孩子就祸害自家孩子】
视频里的‘饭炒蛋’明显精神一振,不要命的悄悄探头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那穿着教士服、披着比普通地区教堂神父更高级披帛的男人竟正对着他手里一块巴掌大的石盘说话。
那石盘通体雪白,被奇异的魔动机械包裹,中心似乎镶嵌了什么能发出蓝色冷光的东西,在他说话时一直亮着微弱荧光。
——那或许是个魔动机械对讲机之类的东西……但在此之前,‘饭炒蛋’从未在其他人手中见到过它。
【草生,怪不得之前蛋总说“教国的魔动机械很发达”】
【这造型还蛮酷的……】
“现在,我把他打发去静室里学习了。请问我该什么时候把他送过去?”那个‘父亲’问。
他说完话时,荧光石盘沉默片刻,蓝光再度闪烁起来,随对方的音节而发声:“明天中午。”
“……什么中午?”一个稚嫩而茫然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孩子。
他抱着一本书,站在自家门口,茫然的看着他的父亲,问:“什么中午……?父亲,您要带我去哪里?”
【???傻崽别出来啊!!傻崽快跑啊!!!】
【这是tm要带去洗脑吗???】
【快-逃-!!!】
他的父亲愣了一下,白石盘忽然闪光:“今晚也行。”
“……”那戴披帛的教士深呼吸,“是的,主教大人。”
旋即,他收起石盘,转身看向他的孩子。
“你在思考一些不该思考的东西……孩子。”他说,“所以,我需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别担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想都不能想吗!】
【这tm算什么……焯……】
【很快结束,他要带这个崽去做的是一个‘进行性’的事?】
【快逃啊傻崽呜呜呜】
‘饭炒蛋’的视角明显往前动了动,他似乎很想冲上去做些什么,但现在事情不明朗,他不能轻举妄动。
而那个孩子——那个聪慧的、文静的孩子,在他的父亲靠近时,他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
他只是仰起头,道:“父亲,我十四岁了,我有我自己的思考。您知道的。您一向尊重我的知情权与自我……不是吗?现在,我想和您谈谈……”
他以一个‘人’的身份,向他的父亲发出了一个申请。
“……只是一会儿。”他说,“我向您保证,不论您是想我去做什么,在那之后我都会去做的。失去一些东西,思想或生命之类的,没关系。我知道,您或许也经历过。”
他认真的说。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爸爸,我们进屋谈谈,可以吗?”
【…………好聪明的小朋友】
【好家伙,真的是聪明,单看台词内容完全看不出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
【呜呜呜呜】
沉默的僵持片刻后,两人终于还是一起进了屋。
‘饭炒蛋’的视角也沉默片刻,就像个莫得感情的摄像头录音笔一样缩回了原位。
“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们是好人,我们却要和他们作对?”孩子问。
“因为卑鄙能让我们活下去、让世界稳定存在。而高尚的,都死了。”父亲答。
“就像以往每一个‘美德者’吗?”
“是的。”
“比如柯瑟尔波德二世?”
“……是的。”
【?这个柯瑟尔波德也是‘美德者’??】
【好家伙……】
“父亲,按照年龄算,您当初也是受柯瑟尔波德陛下庇护的孩子……”
“……”
【好家伙,不愧是和我大老婆一样的美德者,在这样的传统下庇护孩子】
【呜呜呜呜这帮美德之人怎么天天干这种螳臂当车燃烧自我的事儿……】
“做出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能说,它意义重大。”
“即使要把自己放在脱离‘人’的立场上?”
“是的。”
【敲,到底是什么意义才能让人抛弃自己人的身份与良知?!】
【说不定他们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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