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明着不纳妾,暗地里也肯定有一两位红颜知己。
“这传言可属实?”影千肆坐在高椅上问道。
前方垂首而立的下属恭敬回答道:“属下去探查过,手帕确实是飞云锦的材质,但其他传言无从验证。”
“下去吧。”
影千肆冷漠地开口,他相信主人不会做这种事,但巧合的是,主人最近离开山庄数次,其目的地正是瑜洲。
两人一个是庄主,一个是殿主,即使手下的人已经足够能干,但有些事还是少不了他们来做决定。
因此陆云承安排,日常情况下,他们两个人每旬中有五天处理自己的事物,这五天里,他们白天分开,晚上回家吃饭休息,剩下的五天则是一直在一起,或去游山玩水,或去走访名胜古迹,探索当地的风俗与美食。
而主人这几次去瑜洲时,都是选在与自己分开的日子。
影千肆决定亲自去瑜洲一趟,他怕瑜洲那边在谋划什么对主人不利的事。
舞姬名为柳如丝,所在的地方叫扶桑阁,扶桑阁表面上是文雅的歌舞乐馆,实际上是一家高级妓馆,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大多有一定的权势与财力。
影千肆知道自己穿着与气质太过冷硬,若是进入扶桑阁,肯定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他特意换了一身宝蓝色华服,头戴同色镶玉冠,腰带宽松地系在腰间,整个人像是个家底丰厚的浪荡公子哥。
影千肆走进扶桑阁,步伐带了一份懒散与随意,只是目光仍是透露着一股冷然。
门口迎客的小二见这是个生面孔,便多打量了几眼。
影千肆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了些纨绔子弟的傲意与漠视。
小二立刻弯腰笑笑,吆喝着把人迎进去,但不知为何,只被这公子哥看了一眼,后背便渗出一层冷汗。
影千肆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在中央舞台的侧面,但脚下有一块小高台,可以将舞台与场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台上有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抚琴,扶桑阁的舞台做的非常精致,女子身后有清雅的翠竹与青色假山,琴声悠扬悦耳,让人仿佛置身竹林仙境。
但台下没有几个人真正陶醉在琴声中,他们都在等今天的压轴节目,也就是柳如丝的霓裳舞。
看陆云承的红颜知己给自己舞一曲,能让台下的人获得莫大的满足。
更别说扶桑阁的规定是,只要出的“饮茶钱”足够高,就可以到包厢里让柳如丝陪同品茶,并且独自欣赏柳如丝的曼妙舞姿。
“小二,柳如丝什么时候上台。”影千肆喊住一个小二问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柳姑娘的节目每次都在倒数第二个,不过呀,我们其他曲乐节目也都是上乘,您再等三五个节目就能看到柳姑娘的霓裳舞了。”
影千肆闻言,决定先去后院探测一番,他将手放在小腹上,问小二茅厕在哪儿,小儿指了指后院,还没来得及说要带他过去,影千肆便急急忙忙地走进后院了。
这时有人招呼小二过去,小二便没有跟着影千肆进后院。
后院里大家各忙各的,即使偶尔有人看到影千肆,也没人上前询问。
影千肆避开人多的地方,找到柳如丝的房间。
“阿嬷,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屋里传来年轻女子的俏丽声音。
“好看极了,丝儿穿什么都好看。”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阿嬷,你都没仔细看!”柳如丝撅着嘴责怪道。
扶桑阁的阿嬷心事重重地看着她:“丝儿,你听阿嬷的话,万不可再说你与那陆云承有什么联系了,要是传到飞云山庄那边,人家陆庄主不放在心上还好,要是生气了,随便出一根指头都能把我们碾死。”
柳如丝满不在乎地挎住阿嬷的胳膊,“哎呀,阿嬷,你就放心吧,人家陆大侠忙得紧,怎么会和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再说,要是他真找过来,我就不信,他真能对着我这个大美人儿毫不动心,只要他跟我试过,便会知道,那些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还是软玉在怀更舒服。”
“你!”阿嬷气急地看着她,没想到柳如丝竟然藏了这样的心思。
柳如丝自小舞蹈天赋好,长得又极为水灵,自创的霓裳舞为扶桑阁带来不少收益,所以不论是扶桑阁,还是来玩的客人,对她都是赞许有加。
却没想到这孩子竟不知天高地厚地将主意打到陆云承身上,陆云承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是武林第一高手,在武林大会上一招将毒人烧成飞灰的人,即使他平日里行事低调,没什么负面评论,但阿嬷知道,江湖中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陆云承碾死她们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而且,像柳如丝这样的烟花女子,美丽却毫无内容,花样年华不过只有短短几年,即使是来这里买乐子的少爷们,也从未真正将她放在眼中,陆云承又怎么可能看上她。
想到这里,阿嬷将胳膊从柳如丝怀里拿出来,严肃道:“丝儿,看来我真是将你惯坏了,你如果还想继续待在扶桑阁,待会儿上台时就澄清和陆云承的关系,我会安排人给你搭话。”
看到向来待自己如亲生女儿般的阿嬷,竟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柳如丝大大的杏眼中盛满泪水,“阿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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