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臂环过夜雪焕的后颈,在他耳畔绵绵倾诉:“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此生最称心的事。”
夜雪焕心头火热,将人拥紧了,哑声道:“同牢合卺、解缨结发,你我便是一生的夫妻。蓝儿,你高兴么?”
蓝祈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听他问道:“那今晚不让你睡觉了,好不好?”
蓝祈一时没明白高兴和不睡觉之间有何因果联系,可光是想着夜雪焕今晚要怎样不让他睡觉,就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浑身发软发热,小猫一般在他身上蹭着,嘴里却还在故作矜持:“明早还要敬茶的……”
“这可是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雪焕咬着他的耳尖,“连本带利,一晚上也不多吧?”
他一边温柔地吻着蓝祈的鬓边,双手却已然绕到了腰后,麻利地开始解腰带,“我家王妃腰这么软,一晚不睡又何妨?”
蓝祈的婚服经过特殊设计,虽然整体上是男式,却也融入了一些女式的特征,比如鞋上镶珠,又比如腰带后系——长长的腰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后腰处打成一个自己无法解开的复杂花结,须要等着新婚的丈夫亲自解开。
若要让白婠婠来评价,定要痛斥这种设计对女子极不尊重,连衣服都不能自己穿脱,只能像个礼物一般等着夫家来拆;可蓝祈这一身嫁衣之中,夜雪焕偏就最喜欢这条腰带。
看着蓝祈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扭着腰、翘着小屁股,催促一般哼哼唧唧,一边却要假意挣扎,故作无奈、欲拒还迎地让他剥掉衣服,就觉得可爱至极,也实在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这腰带的花结太过复杂,蓝祈还不安分地在他颈间又亲又啃,在他身上磨来磨去,连带着一头散落的发丝都在乱晃乱扫,撩得他口干舌燥,恼羞成怒地把人翻过身去,一掌掴在那翘挺的臀尖上,斥道:“不准乱动!”
蓝祈这才老实了,自己伏下腰身,乖乖让夜雪焕解腰带。
夜雪焕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解开了,就见蓝祈上身趴在梳妆台上,扭着脖子回头看着他,一双杏眼湿润又迷离,委委屈屈地嘟着嘴向他索吻。
夜雪焕心里暗骂了一声,干脆提着他的腰,把人架到了梳妆台上。
蓝祈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低呼一声,层层叠叠的嫁衣就被一把扯下。
“你这小猫儿,刚有点人形就骚得没边了。”
夜雪焕从身后圈着他,一手向上抚摩他纤细的颈项,另一手向下戳弄他圆润的小肚脐,语气半是暴戾半是戏谑,“小屁股不想要了是不是?”
蓝祈心下震惊,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看了那个?!”
——他脱口而出的这两句话,分明就是路遥那本还没对外公布的话本里的台词!
夜雪焕露出一个极为危险的微笑:“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若是没把好关,让路遥写出了什么奇怪的把式……嗯?”
他顺势捏住蓝祈的下巴,逼着他直视前方,两人在铜镜中目光交汇,“你自己说,持家无方,是不是该家法伺候?”
蓝祈哑口无言,他早该在看到梳妆台时就预知到危险,毕竟故事里的天界太子最后也是这样把他的小猫妖压在镜子上,至于再然后……
他不敢再回忆话本里的情节,生怕那些连看都不敢看的内容当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忙把脑袋枕到夜雪焕肩头,耍赖一般糯糯唤道:“容采……”
这一声含羞带怯,又软又黏,尾音颤巍巍地打了个旋,随着吐息落进夜雪焕耳中,酥了他一身铮铮铁骨,哪怕是颗石头做的心,此时也免不了要化成一滩滚烫的熔浆。
但很可惜,独独只有今晚,他一点也不打算纵容蓝祈那些虚伪的小脾气和羞耻心。
“我平时就是太宠着你了,你才敢越来越不听话。”他故意板起脸,屈膝在蓝祈腿间粗暴地顶了顶,“不好好给你振一振夫纲,你这小白眼狼岂不是都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夫君……”蓝祈讨好一般亲吻他的下颌,妄图逃过一劫,“饶了我吧……”
然而夜雪焕完全不为所动,不耐地拍了拍他的手,“接下来该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隧道路段各凭本事想象叭】
“蓝儿……”
夜雪焕在汩汩爆发之中抱紧了他,几乎是喟叹一般喃喃唤道:“我的小猫儿……”
许是太久未曾喊过这个称呼,又或许是今晚这场交欢本就带着几分别样的情趣,蓝祈在那一瞬间竟恍然觉得自己真的成了故事中的小猫妖,心中忽然酸涩得无以复加。
——小猫妖失去修为后无知无觉,天界太子苦守三百年才得以与心爱之人重聚;而在山谷中等待他醒来的那三日里,夜雪焕又何尝不是度日如年。
夜雪焕或许依然是在拿那小破话本埋汰他,可这一声呼唤里,却包含了太多太多苦尽甘来的期盼和感动。
蓝祈喉间哽咽,一时没调整好呼吸,呛了一口涎液,又怕咬到夜雪焕,不敢闭口,顿时咳嗽起来。
夜雪焕一惊,蓝祈在南荒的几个月里湿气侵肺,留了一点小病根;如今虽是养好了,但他仍然很怕听到蓝祈咳嗽,忙将人转过身来,抱在怀里轻轻拍背。
蓝祈人都有些迷糊了,好不容易止了咳,缩在夜雪焕胸前,莫名就哭了出来,肩膀随着小声的抽噎微微颤抖,埋着脸怎么也不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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