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剧情妃中,秦玉龙是和谢重锦陆雪朝最要好的。三人的父辈就是至交,儿时谢重锦和陆雪朝一块儿玩,也少不了秦玉龙这个跟屁虫。
都是竹马,年少好友,秦玉龙又因年纪最小,被两人当幼弟看待,关系自然比旁人亲近。
秦玉龙见重雪殿中一个宫人也无,才略略放松下来,只仍客套一句:“礼不可废。”
皇权是绝对权威,懂得明哲保身的世家都会教导子嗣无论家族多么显赫,与皇族子弟关系多好,都不可真的称兄道弟,失去礼数。不然等哪天皇室猜忌想要发落,这些通通可以成为把柄。
陆雪朝的家教极好,礼数也周到。是谢重锦自小一遍遍亲口强调,陆雪朝行一回礼他便佯装生一回气,又亲密纵容到极致,用一颗真心消去了陆雪朝的谨慎,才叫陆雪朝不再讲究礼节。
秦玉龙便没这样好的待遇。加之从军两年未见,终归不似儿时童言无忌。
“玉龙这两日瞧着憔悴许多。”陆雪朝道,“可是军中练兵太辛苦?”
秦玉龙道:“臣最爱待在军营里,有何辛苦?”
“哦?”陆雪朝含笑,“我还以为你最爱待在飞泉宫呢,不然怎么日日在飞泉宫外守着?”
秦玉龙面色一红,意识到两人今日是为这事来问的。
“他那哪儿是守着,是跪着。”谢重锦和陆雪朝一唱一和,“一国将军对着异国皇子宫门下跪,成何体统?”
秦玉龙连忙起身半跪,抱拳道:“臣有罪,请陛下降罪。只是臣犯了错,理当请罚。不是长黎将军对不起栖凤皇子,是秦玉龙对不起赫连奚,请罪只因私人恩怨,无关家国身份。”
“话虽如此,可你到底是长黎的将军,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还有跪上几日都不能原谅的?他在长黎的地盘这样不给你脸面,是在打长黎的脸。”谢重锦悠然道,“于公你是为朕平乱暴乱的将军,于私你是我与清疏的弟弟,朕自然不会罚你,只是要罚他。”
秦玉龙一慌,从单膝下跪变成双膝下跪,叩首行大礼,语气都郑重焦急许多:“与赫连皇子无关,是臣实在对不起他。”
谢重锦和陆雪朝相视一笑。
还是清疏聪慧。知道秦玉龙那直性子,既然别人都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他们必然也问不出来。要罚他,他二话不说乖乖认罚,但要罚他在意的人,他才真的会慌,会露出破绽。
谢重锦继续当这个恶人:“你如何对不起他了?理由若不够充分,朕可不会轻饶他。”
秦玉龙跪着不说话。他不敢欺君,但也不愿违背答应过赫连奚的承诺,将此事说出去,只得一直保持沉默,面色越来越红。
陆雪朝适才开口:“你抹了他的朱砂?”
“抹朱砂”在栖凤国,表示男子破身。
陆雪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秦玉龙错愕抬眸,脱口而出:“殿下如何知道?”
话一出,他就懊恼地闭上眼睛。
怎么就说漏嘴了……这不是不打自招?
陆雪朝笑了声。直肠子就直肠子,沉不住气,他不过一诈就诈出来了。
这其实也不难猜,能让秦玉龙负荆请罪的事不多,肯定不会是口舌之争,否则秦玉龙往日说的话够他跪死在飞泉宫外了。也不会是沙场之事,身为长黎将军,秦玉龙的立场绝对坚定。
那便唯有肌肤之亲了。
何况,还有什么事,他一问,就能让这纯情的小将军害羞到脸和脖子全红?
“那日你们都喝了酒,不难猜想。”陆雪朝似是不解,“只是玉龙,你千杯不醉。”
长黎人人平等,位置上承欢和寻欢没有谁吃亏的说法,只是因生育之事由承欢承担,所以承欢才吃亏。
但若一个有意识,一个没意识,那肯定是没意识的吃亏。就无怪秦玉龙这样自责。
秦玉龙低声:“臣……喜欢赫连皇子,一时情难自禁,铸下大错。”
“你那叫喜欢他?”谢重锦挑眉,“喜欢他就欺负他?”
“……”秦玉龙头更低,“臣自然比不上陛下对皇后殿下贴心,是臣幼稚。”
“你既然喜欢,朕赐你和他成婚便是,总归宫里也不是没有先例,等夜郎之祸尘埃落定,就允你们大婚。”谢重锦看这两人恩爱了太多世,也成全了太多次,赐婚毫不犹豫。
秦玉龙连忙摇头:“不可。”
“为何?你不是喜欢他?”谢重锦问。
“臣是喜欢他……可他不喜欢臣。”秦玉龙沮丧道,“他还很讨厌臣。”
“他的意愿,也是很重要的。”
第66章 皇女
赫连奚不喜欢秦玉龙?
陆雪朝和谢重锦都不信。
他们是爱过许多世的人, 在感情经验上比秦玉龙这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丰富许多。秦玉龙看不出来,他俩却看得一清二楚,赫连奚哪里是不喜欢, 素日拌嘴吵闹,却从不动真格, 口是心非而已。
秦玉龙起初不知赫连奚另一重身份,都在后来的日常针锋相对中日久生情。赫连奚是从始至终都喜欢秦玉龙的,早在战场交手时,就已喜欢上了,何来的讨厌?
“你不会是把往日拌嘴的那些话当真了?”陆雪朝道,“你素日也说讨厌他,心里还不是这么喜欢。”
“是拌嘴还是认真, 臣分得清楚。”秦玉龙苦笑, “是那夜之后,赫连皇子对臣说的……他讨厌臣, 无需臣负责。语气极为认真,不似赌气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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