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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是椅子,椅子后面是墙,整个屋子都是燕家的人,他根本无处可逃。
    过了许久柳衾才颤声说:“你说过死生不见的。”
    燕恪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没说,我······”
    他忽然意识到柳衾不是自愿的。男人猛地转头,目光宛如隼枭:“是你!”
    燕雎原本笑盈盈的脸色骤然一冷:“放肆!朕是天子,岂容你以下犯上!”
    “来人,把他带走。”曹毅适时地说道。
    这个他指的是柳衾,十几个侍卫顿时从门外冲了进来团团围住了柳衾,下一刻男人被当场打晕扛在肩上——这个姿势露出他侧边的脖子,上面赫然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燕恪阻止不及宛如困兽,眸光不自主地带上了几分血腥:“你究竟要如何?”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鞠躬)
    第85章 这女子不是引荐给楼主
    燕雎眼里总算有了几分胸有成竹:“魏成云带兵连失京西和淮南, 再这样下去整个大燕江山都得变成他楚恒的囊中之物。”
    说到这里燕雎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毫不掩饰对魏成云的不满之情。他曾经对魏成云寄予厚望,觉得此人是个将才, 能够帮他收拾了楚恒, 还能借此打压太后的气焰。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殊不知魏成云的能力并不弱,之所以兵戟沉沙大部分原因都在钱封和淮南太守身上, 两个人把持这军粮和补给, 任魏成云有天大的能力也无力回天。
    更不要论,他压根对周清衍下不了死手。
    燕恪明显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根本不在乎这江山究竟姓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地带着自己的人过平静的日子。
    他原本计划的是离开京城就去江南东路找柳衾,后者原不原谅他是一回事,他自当去向柳衾赎罪,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他虽然见到了柳衾, 却是以最不想见到的方式。
    燕雎从他眼中看到了怨恨, 冷冷地补充:“别想把人带出去,花娘在他身上种了花毒, 一日不吃解药就会丧命, 如今这世上只有我手中有解药!”
    燕恪面红耳赤目眦欲裂:“你!”
    燕雎抬高下巴, 俨然是不打算再维护兄友弟恭的表面。
    两人对视了许久,燕恪慢慢跪了下来:“臣弟,谢主隆恩。”
    燕雎总算笑了起来:“六皇弟不必如此多礼, 你出征期间朕自会照顾好你的妾氏和子嗣。”
    燕恪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陛下圣明”转头就出去了,直到出了皇宫才放开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心出现了四个凹陷, 血渗在皮肤的表面看着又红又肿。
    半晌, 燕恪深深地望了一眼皇宫, 大踏步离开。
    另一边, 柳衾被带走后丢进了一个破落的宫殿中,里面不见一丝光亮,甚至还有股莫名的霉味。
    柳衾还没站起来,外面的人又丢进来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枚深褐色的丹药,这是他一个月一来赖以生存的东西。
    一个月前花娘把他从楚府绑走第一件事就是喂毒,这毒据说能让人死的只剩一滩血水和骨头渣子,但是柳衾还没发作过,全靠着这一日一粒的丹药续命。
    柳衾一直都乖乖吃着药从来不寻死,可如今见了燕恪忽然没了任何求生的念头——他活着阿衍肯定放心不下回来救他,如今京城那么危险······
    还有燕恪,柳衾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发抖,他在流风回雪里做花魁都没感受过那样深切的苦痛,仿佛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恶意都不由分说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燕雎抓他来不就是为了燕恪,到头来自己还得回景王府,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在这里了断······
    “你也是被皇上抓来的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
    柳衾猛地转头:“谁?”
    微弱的烛光亮了起来,光芒虚虚幻幻,勉强能让柳衾看见不远处的床榻,以及床榻上的女子。
    那女子的肚子高高地隆起,挽着未出阁的发髻,瞧着约莫有二十多岁,穿着宽大的衣服躺在床上。
    柳衾顿时一愣,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你也是被皇上抓来要挟景王的对不?”女人小声说。
    柳衾不答:“你是?”
    “我怀着景王的孩子,在这待了有几日了。”女人眼中闪过几许不自主的光芒,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说。
    柳衾亲耳听见面前的女人怀着景王的孩子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言语,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只爱景王妃一个,只有景王妃配生下他的孩子。
    结果现在景王妃白轻舞不知所踪,孩子却已经要出生了。
    那他算什么呢,他替白轻舞受的伤痛和刑罚都算什么呢?
    柳衾沉默良久,最后开口:“快足月了吧?”
    女人有些紧张:“啊,是。”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沉默,柳衾一时半会儿想不清他究竟是种什么感受。
    他最初进景王府不过是当年年少轻狂嚣张跋扈的景王殿下想要几个貌美的侍妾,府中和他一样的花魁也不少,虽说没有名分地位卑微,但好在衣食无忧,也只需对着景王一人弹琴唱曲儿。
    日子比起在流风回雪自然是要好上许多。
    除了他。只因为他和景王妃的生辰在同一日,所以贵人不能沾染的风尘全让他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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