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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我还能有谁。”
    程阎嘀咕了句,又问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魔修那边的情况是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出点什么事,发疯的又是你。”
    他一连串地说完,又嘶了声:“不对啊,江师弟能认得出城的路?”
    “应当是不认得的,”严绥垂下眼,语气略显自嘲,“如今我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合欢宗的那个起码能护着他,还能安全些。”
    “也对,”程阎赞同地点点头,“那你先在这歇着,我去寻一寻他,万一被发现了可得有麻烦。”
    严绥目送着他火急火燎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回到屋内,满室的禁制再次生效,他轻松地用灵力化解了伤口内的剑气,轻轻拂过江绪紧蹙的眉。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他低声呢喃着,语气温柔低沉,“那不若便这样吧,恨我也无所谓,总归我们是要在一块一辈子的。”
    那日严绥重伤后的确有昏迷过一段时日,也因此重新借由自己与天道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感应到了些什么——若换做上辈子,说不准能把将要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可如今他已不再是天道之子,甚至为了江绪,严绥已将自己摆在了天道的对立面,能感应到危险已是万幸了。
    也正是如此,他不想再用旁的慢吞吞的法子令江绪回到自己身边,更何况……
    严绥低低闷哼了声,识海忽地一片紊乱,他死死抓着床柱,眼中尽是猩红,连气息都不稳到了极点,若换做阿蛮在此,必然能看出他这是快要入魔的征兆。
    可他最终还是渐渐平静下来,克制地碰了碰江绪柔软温热的唇,沉沉吐了口气。
    灵力的大量流失令他再难压抑住一些从上辈子带来的伤,也再也无法完全克制住心中的阴暗念头。
    床上的江绪轻轻唔了声,一只布满暧昧痕迹的腿自被褥中探了出来,严绥呼吸微重,终于找回了丝理智。
    至少如今的江绪还好好活着。
    况且,恨也好爱也好,只要自己能被江绪永远记着,都是好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躺下将江绪搂进怀里,微烫的呼吸和平稳的心跳从那具柔软的身躯上传来,严绥静静端详了他许久,最后克制地在江绪唇角落下一个吻,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他终于能闭眼陷入近些日子来的第一场睡眠。
    岁迟
    努力完结ing……
    第26章 过往之道
    江绪睁开眼,很安静地盯着黑暗的房顶。
    身边的严绥发出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陷入了深眠之中,只是仍用禁锢的姿势搂抱着他,连睡梦中都生怕他再跑了。
    江绪并不知道自己在这过了多久,严绥设下的禁制甚至令外头的光线都无法溜进来半分,他被迫在毫无理智的情*和昏睡中辗转切换,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所有的灵力都被灌入体内的法印禁制压制住了。
    他想着,重新闭上眼感知着自己的情况,极明显的虚弱无力感一直蔓延进灵魂深处,随之而来的还有微弱的,对灵力的渴求感。
    江绪极明显地皱了皱眉。
    把修者的灵力尽数封印向来是各宗用来惩罚犯了重罪的弟子的手段,受刑者会因为灵力的彻底消失而迅速“m”“'f”“x”“y”%攉木各沃艹次展现出天人五衰的症状,而后便是如凡人般迅速衰老死亡,归为一具枯骨。
    可他依旧是好好的,除了虚弱感外并无任何的异常。
    浓稠到近乎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江绪试探地动了动自己被紧紧扣着的手掌,严绥便低低嗯了声,重新将他抱得更紧。
    于是他便不再动弹了,赤裸肌肤间尽是黏腻的汗水和别的什么,他就如此在黑暗中睁着眼,神思渐渐四散开来。
    想来是因为严绥还做了些别的什么,这才令我在灵力全失的状况下依旧活得好好的,但……是什么法子?
    还有,严绥这几日的状态明显不太对,他不应是如此——侵略性的,即便是在上辈子关系最差的时候,严绥也只是冰冷得像块永远捂不化的冰。
    而不是……像一把随时要把自己与他一块焚烧殆尽的火。
    江绪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在这段混乱而无序的时光中第一回 认真地端详着严绥的面容。
    他的确瘦了许多,本就深邃的眉眼轮廓更显凌厉,,即便是在沉睡中也是冷淡的模样,江绪轻轻地抬手碰了碰他微皱的眉,又滑到他脖颈处的那些狰狞疤痕上。
    严绥究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江绪一向知道自己是个蠢笨的人,没法子理解旁人的弯弯绕绕,更不用说想明白严绥奇奇怪怪的态度与情绪,唯一能琢磨出的发现便是自春日严绥回到无极宗后,便已经不太正常了。
    那些偶尔会出现的眼神,狂热的,深暗的,似乎在透过自己想些什么,又似是有什么沉重到连灵魂都要下坠的东西被死死压抑着,令他刻意地全部忽略了去。
    我死后,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江绪很轻地叹了口气,这声动静令严绥迅速地睁开眼,他甚至来不及闪躲,便对上那双带着细微血丝的瞳孔。
    “醒了?”
    严绥哑着嗓在他耳边低低笑了声:“绪绪可是又想……”
    最后那个词令江绪面上霎时红了个通透,他被严绥变相地囚禁于床榻之上,也曾想过些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试图踏出房门,可严绥只是扣着他的手腕,用行动令他在失神后抽噎地羞耻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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