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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岁憋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江释雪看着他,问:“先生为何突然问起温岁?”
    温岁还未说出话来,江释雪便接着道:“难道方才卜卦的时候,看到温岁对朕不利?”
    温岁连忙说:“没有!他很不错,是一个个性单纯的孩子,万万不可能对陛下不利。”
    江释雪看着他,忽然说:“先生为何对他如此在意?”
    他朝温岁走近了一步,“先生,你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
    温岁后退了几步,直到腰部撞到了栏杆,才急忙道:“没有,你不是知道的吗?他之前来我府上伺候,我与他很有缘分,对他很喜爱。”
    江释雪语气淡淡道:“先生总是如此,江盛、父皇、还有其他人,先生总是交浅言深,温岁此人,从前从未听你说过,竟也成了先生喜爱的人。”
    他叹息道:“先生,朕从未看懂过你。”
    温岁遭不住,虽然江释雪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被他特殊对待的事情,但每句话都在明示,这让温岁本来还觉得有诸多理由,并没有哪里对不起江释雪,但三番四次下来,温岁愧疚的情绪逐渐发酵起来了。
    温岁努力转移话题道:“陛下你看。”
    他说着这句话,手心一个翻转,变出一朵火红的玫瑰来,“送你,陛下。”
    并没有什么魔术技巧,纯粹就是从背包里摸出来的而已。
    但因为手法干净利落,反而有一种惊喜感。
    江释雪接过那只玫瑰,突然一个蹙眉,说:“有刺。”
    温岁低头去看,果然看见江释雪的手指上有一颗血珠,显然是玫瑰刺刺伤的,温岁扫了一眼玫瑰,他记得他拿的是没有刺的玫瑰。
    温岁拿出一个喷雾,给江释雪的手指喷了一下,伤口瞬间就止住了。
    江释雪低头看着他这番举动,语气淡淡地说:“这种小伤,何必用如此神药,先生用涎水便够了。”
    温岁:“啊?涎水?”
    他懵了一下,说:“那多脏啊。”
    江释雪说:“先生的不脏。”
    温岁没反应过来说:“不是,我是说陛下的手脏。”
    江释雪一听,反而笑了起来。
    温岁收了喷雾,用纸巾擦掉他指腹上的血珠,露出底下光洁没有任何伤疤的皮肤。
    江释雪看了一眼天色,说:“回去吧,省得中暑。”
    回去后,正好御膳房的红烧锦鲤做好了,送到了江释雪和温岁面前。
    温岁要拿筷子尝一口,江释雪忽然说:“那汪池塘虽清澈,在以往几十年里却是有不少宫人淹死。”
    温岁一听,筷子从手里掉了下去。
    江释雪望着温岁,笑道:“先生莫怕,朕胡说的。”
    说着,他拿起玉箸,挽起长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嘴里品尝,过了一会儿才道:“味道不错,先生可以尝尝。”
    温岁被他说的哪里还敢动筷子,但确实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很失望,说:“不好吃。”
    锦鲤到底不是用来食用的鱼,虽很肥美,但口感委实粗糙了些,即使御膳房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也很能征服已经尝过无数珍馐的温岁。
    他看江释雪多用了几筷子,反而怀疑他舌头坏了,再次摸出了一些好吃的,请江释雪来尝尝,“这是冰淇淋,这个天气吃冰淇淋最好,再配上这个布蕾,口感好极了,陛下尝尝。”
    与从前不同,温岁头一次有一种想要江释雪吃好穿好的想法。
    温岁想要了解江释雪。
    他想到什么,问江释雪:“我想问问你,你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
    江释雪思忖起来。
    温岁也是这个时候有机会直视江释雪的脸。
    江释雪长得是很好看的,他的好看是那种毫无死角的、富有攻击性的美,不会有人会因为他这份过分的美貌轻视他,因为他的威仪和这份摄人心魄的侵略性足够让他众星捧月。
    温岁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相由心生,这样富有攻击性美貌的江释雪,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他应当也是具有某种侵略性的。
    但这样的江释雪,每次与他说话,又似乎是格外注意眼神与表情,以至于温岁除了在小电视上看到他的真实的模样,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在江释雪低垂双眸的时候感受到几分被敛去大半后留下的微末凛冽和锐利。
    温岁感到了些许疑惑,他的直觉已然察觉到了什么,但这份直觉并不足以让他生出警惕,他仍然如此茫然地放纵自己与江释雪来往。
    江释雪似乎思考出了答案,他语气淡淡地说:“朕对女人很有好感,朕母后怀胎十月生下朕,并非易事,朕怜惜女人,而这个世道女人生存不易,朕有想过给她们一个更好的环境,不过现在说此事为时尚早。至于先生问我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朕的回答便是,朕喜欢男人。”
    他语气认真地说:“不选秀,便是因为朕不想让诸多女子进了后宫荒废一生,朕不会给她们想要的。”
    他指了指方才他们回来的方向,“那片池塘,从皇城之外引进来的活水,水质应当很清澈,但每年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变得浑浊不堪。因为每年都有数十名被妃嫔打死的宫婢被人一卷草席丢进池塘之中,好一些会流到皇城之外,差一些就堵在池中心腐烂,滋生一些淤泥腐草,浑浊了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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