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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我家世清白,怎么会去那个假的天衍宗,更不会认那个衣冠禽兽的叛徒为宗主!”
    ……
    弟子们穿过回廊和山崖栈道,继续往轩辕台行进,沿路看到的景观令他们十分惊异,这样秀丽和阴森的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山石和景物相互交错地融合在一起,虽然来之前有所耳闻,但只有亲见,才能真正认识到是多么匪夷所思的奇观。
    师兄看到了大家眼中的惊奇,似乎早已习惯,再自然不过地介绍说:“大家既然入了天衍宗,应当对宗门的历史有所了解,正如你们所见,如今的天衍宗与两年前大不相同,乾元之战,天衍宗遭受重创,山体崩陷,建筑被毁。弟子也折损了一半,虽然妖王亓甲带着一小撮妖物跑掉了,但正是由于宗主岚日仙尊在战事的一开始就封住了整个天衍宗,才没有让成千上万的妖物跑出为祸修真界,这也秉承了天衍宗一贯奉行的守护天下的宗旨。”
    弟子们纷纷点头赞同,就有人马上说:
    “这两种景观乍一看格格不入,但是现在再看,也结合得恰到好处,相得益彰。”
    “就是就是,而且天衍宗两年之内就将整个宗门重建,恢复正常招收弟子,正展示了天衍宗强大的力量和宗主的魄力!”
    听到弟子们的赞叹,师兄赞许点头:“如今天衍宗重开宗门,你们就是新生力量,进了天衍宗就要为宗门的荣光努力,用功修炼。”
    弟子们被鼓励,一个个又都胆子大起来:“师兄,今日入门大会宗主会不会现身啊?”
    “对啊,岚日仙尊的声名风采弟子仰慕已久,能够亲眼见到那可是我们来天衍宗的动力啊。”
    师兄微笑道:“宗主平日里的确是难得一见,但今天宗主肯定会到场的。”
    弟子们一阵欢呼。
    ……
    天奚峰瑞阳宫,简竹长老站在黄柏木长案几的边上,对翻阅着这几天宗门内外简报的苍楠说:“宗主,弟子遴选重启,这一批新进弟子大多都是与宗门渊源颇深的世家子弟,宗门重振已按您的计划进入到了第二步,宗主亲自在入门大会上训话才能大大提振新人们的士气啊。”
    说完,他恭敬望着这位虽然仍然年轻,但已与过去大相径庭的尊者,两年前的重大变故,令岚日仙尊一扫少年意气轩昂,变得沉稳内敛,这不但显示在他因为救治师尊反复损耗而使一头墨发变成了银丝,也显示在他永远冷峻的眼神和嘴角上。
    简竹已经不记得上次看到岚日仙尊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但乾元之战的惨烈他却记忆犹新。
    当日他在九嶷接到急报,催着玄清真人赶紧带人赶回,却不料虞玄清磨磨蹭蹭,他最后顾不得自行带着天奚峰的弟子回援,事后才得知那时候虞玄清就存了反叛之心。
    等赶回天衍宗时,只赶上了战事的尾巴,那个之前在万妖谷见过的豹妖少年以破障箭射穿护山大阵阵眼,打破了封锁结界,带着一小撮妖族逃离,这其中也有那日九嶷圣子坠崖后,岚日仙尊在他落崖之处久久停留、无心恋战之故。
    但那日之后,苍楠便再未踏足后来被称为“无名峰” 的那座最高山崖。
    而原本最大的天门峰,在此次与万妖谷的冲击中被抹去了大半,与临近的天奚峰糅杂在一处,瑞阳宫毁损小半,剩下的留在新形成的山峰上,苍楠便抹去了天门峰的名号,原天奚峰的名称沿用到现如今的山峰。
    天衍宗各司也重新设置人事更迭,简竹被任命为副宗主,负责宗内一应具体事务。
    简竹的话苍楠仿佛没有听到,只是专注简报上,半晌他才平静地抬起头:“既然如此,副宗主先行,我去探望了师尊后便去见见那些孩子。”
    简竹立刻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去时,苍楠拿起简报问:“为何上面未见北域妖族的最新情况?”
    “自上月妖王亓甲与伪天衍宗小规模摩擦后,双方就没再有新的冲突和交手,宗主你看要不要着人伪装挑些事情,令这两地鹬蚌相争,这样咱们天衍宗也能渔翁得利。”
    “不必,” 苍楠沉吟一下说:“亓甲那妖王虽非我族类,但对于伪宗扩张还是起到一定牵制作用,暂时由他们去,就算壮大一些也无妨,让虞玄清更忌惮一点,想那叛逆之徒也蹦跶不了几日。 ”
    简竹点头,“伪宗立身不正,不能真正成气候。” 接着他又略作不解道:“说来也是奇了,那妖王对琉月族人倒是维护,与伪宗的几次冲突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从这一点上看,倒是与宗主你的主张颇为相近。”
    苍楠听到此言,抬头扫了一眼,目光带了一些冷厉,简竹发现失言,立刻拿其他事情掩饰道:“前日仙都城城督来报,他们在涌进的原九嶷难民当中,发现有一人疑似百里骞。”
    苍楠眸色猛然一凌,他命人搜捕百里骞久无结果,却没想到对方会自己送上门。
    两年了,虞玄清叛出,再回想起当时由他挑起然后迅速演变成猝不及防的悲剧,苍楠总隐隐觉得自己处理得过于急促,虽然他至今仍不认为自己判断有误,但方式上确实可以再稳妥一些,否则安樾也不会……
    他尽量避免自己再想起这个名字,宫驰说他性情大变,无论是为重光仙尊续命,还是操劳宗门事务,都像是不惜命一样,很是为他担忧。但又有谁知道,只有让自己投入到这些事务中,他才不会让安樾坠崖那日的情形一再自脑海中浮现,日日夜夜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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