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照亮周围的空间,傅天河拿来一瓶饮用水,拧开瓶盖递给陈词:“先凑合着喝一点润润嗓子,我这就烧水。”
陈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掉一些,这是最能够缓解口渴的喝水方法,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激起些微刺痛,落入胃里,过上几秒钟才被暖热。
傅天河下床走了两步,才发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已经迟了。
陈词喝着水,盯着他格外精神的地方,唔,单靠这一点根本看不出Alpha身体疲惫。
傅天河:“……………………”
他立刻背过身去,尴尬地想要装作无事发生,整张脸却迅速烧得滚烫起来。
怎么回事啊?他不是累得要命吗?!
傅天河仿佛能够感受到九月从身后投来的视线,少年的目光成为无形的助力,让情况有愈演愈烈之势。
给陈词临时标记的时候,傅天河就有反应了,但那时他根本顾不上自己,之后又抓紧时间搜索物资。
他给陈词擦过湿着的头发,往床上一躺,就不知不觉的迅速睡着了。
谁能想到一觉过去情况还是这样呢?
见傅天河浑身都僵硬起来,陈词也能够理解,毕竟同为男性,他也会面临和傅天河一样的困扰。
出于礼貌,陈词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帮什么忙?!
傅天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九月想要帮他做什么?!?!?!
他震惊地回头看了一眼,Alpha见鬼似的目光中,陈词面色平静,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有多惊人。
陈词的想法很简单,傅天河这样肯定很不舒服,既然Alpha都用临时标记帮助他缓解了身体上的不适,那自己现在反过来也帮帮傅天河,礼尚往来,不是很正常吗?
为什么傅天河这么震惊?
傅天河的思维比身体先行一步。
一件事情被提出后,很容易叫人顺着它产生许多联想。
短短几秒,傅天河的脑子就沦陷为一片泥潭,他啊啊了两声,根本想不出来现在应该对陈词说点啥,只能迅速且狼狈地消失在Omega视线中。
陈词望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不理解地歪了歪脑袋,明明已经有了标记,傅天河怎么还会羞涩成这个样子?
生理课上……生理课上好像没有教过他相关的知识。
傅天河花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最终冷静下来。
他内心斗争了许久,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重新低着头回到房间。傅天河没看仍旧躺在床上的陈词,他拿出气炉和密封的燃料,在空地中央点燃一小团火。
傅天河的动作很快,他把水烧上,又热了罐头,食物的香气飘出,陈词这下再也躺不住了,裹着被子坐在床边,就连大聪明也迫切地凑过来。
傅天河很快就做好了两人一狗的晚饭。
他把热食递给陈词,又给大聪明倒上狗粮,启封罐头,自己则是摸出来先前从橱柜里搜出的过期军粮,拆开包装。
军粮的自热袋应该失效了,摸着里面的铁粉都已经结块,还好他们有生火装置。
“这是什么?”陈词问。
傅天河:“我从其他房间搜出来的粮食。”
陈词:“还能吃吗?”
傅天河:“能吃,这不都好好的。”
陈词点点头,他相信了傅天河的话,不知道军粮其实过期二十年了。
陈词睡着之后,傅天河清点了他们的物资,一共就只有两个包,虽然很沉,但携带的食物还是有限。
他们还不知道要在海上度过多久,所以傅天河想着尽量都把好的食物留给陈词。
两人一狗围坐在火光前,吃完了在探测平台上的第一顿晚饭,风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好在只有几缕,不至于将火苗吹灭。
雨还在下,现在终端连不上网,陈词也不知道风暴何时才能停歇。
吃饱喝足,忍不住再度困倦。
傅天河把东西收拾好,他熄灭了炉灯,携带的燃料有限,还是尽量节省为好。
傅天河:“刚才我看控制室里有信号基站,我试试看能不能修好,不然被困在这里还没网,实在太难受了。”
“好。”陈词掀开被子下床,“我和你一起去。”
陈词赤着的脚踩在地面,立刻被冰凉的地板激地向回缩了一下。
陈词的鞋湿得透透的,短短三个小时根本晾不干,傅天河一直非常无所谓地光着脚在地上走,但九月可不能也这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他立刻道:“地上凉,我背着你。”
“不用。”陈词拒绝了,他才没有这么娇弱,双脚重新放在地面,适应了一下温度,还好。
傅天河见状,也不再坚持,他握着手电筒,带陈词穿过走廊,来到位于另一边的总控室。
信号基站靠着墙角摆放,很大一台,傅天河仔细检查过各种零部件,确定没有物理上的损毁,只是断电了。
观测平台采用水力发电,下方翻涌的海浪就是最好的能量来源,傅天河顺着线路找到电机,他尝试着打开,毫无动静。
“应该是外面的线路断了,我去看看,稍微等我一下。”
傅天河二话不说,他脱掉身上的衣服放在桌上,尽可能光着,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重新步入疾风骤雨中,饶是强壮如傅天河也冷得不住发抖,幸好他才吃过热乎的食物,不然真的很难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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