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人进入客房,取出干净的床单被子,叫来小机器人换上。
离开房间前,程辛对着床边静静找整理衣物的人留了一句句:“睡个好觉,易教官。”
门被礼貌地带上,“易教官”三个字却如惊雷在易良耳边炸响,他坐在床边静默了整整两分钟。
--
于此同时,徐层的飞船已经到了桑卜星,二十多个人下船便被一阵浓浓的尘土气息袭了满鼻。
黑沉沉的夜色下是一片空旷的荒芜,几盏稀疏黯淡的路灯下扬起的灰尘清晰可见,一阵轻风扫过,扑人满脸。
“咳咳咳。”
咳嗽声打断了这群人的静默,齐小原走到徐层身边问:“徐哥,我们导航没错吧?”
此情此景,后面一片哀嚎: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我绿油油的小麦苗和黄澄澄的油菜地呢?”
“这都什么世纪了,不会真让我们人工开荒吧?”
徐层嘴角扯出一丝笑,他这个时候再感觉不到被程辛坑了,他就不是徐层。
但他确实不明白程辛到底想做什么,身后这群人看着有点傻,在黑棋却都是重量级人物,做高危走货的,最不济的齐小原也是个高智商的脑力劳动者,带他们来这个荒星总不能真的让他们种地。
但他还是淡定回答齐小原和后面的人:“是桑卜星,我们的目的地,重要的是锻炼你们的野外生存技能和自给自足的能力。”
他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懵的潭明:“谭先生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有潭先生的帮忙,我们会很顺利,是吗?谭先生。”
状况外的潭明:“…是。”
他在军队有野外经验不假,关键他为什么要和一帮不是什么好人的陌生人到鸟不拉屎的偏远星球野外训练?
看了眼时间,潭明只好憋着等明天再联络长官等指示。
路灯隔着好远才有一个,他们还是选择在飞船上过夜,等天亮再去找地方定下来。
按照资料显示,桑卜星有原住民,不至于这么荒凉,一眼望去连栋房子也看不到,所谓生存条件之一的庄稼地也看不到。
压下疑问,徐层开始大量收集桑卜星以及周围星球的资料。
--
易良觉得身上有点热,但是睁不开眼睛,他摸索着想要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却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腕放进了被窝。
“发烧了还不老实。”
那人微凉的手贴上了额头“唔,还是有点热。”
手的温度让易良很舒服,但那只手收回了,易良有点失望。
很快额头上又被贴住了,和温热的呼吸一起撒在他脸上,“嗯,和我的温度差不多,快好了。”
声音和触感一同消失,易良猛地睁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茫,脸颊、额头处残留着某人的温度。
身体在发热,易良意识到他不是在发烧,脖颈处的温度和痒意渐渐散播全身,身体叫嚣着某种渴望。
易良闭上眼睛,手颤抖着摸上腺体的位置。
很烫,而且,它在跳动…
他明白了季初为什么会催的这么紧。
开门声轻响,程辛从浅眠中睁开眼,听着门边的动静慢慢向床边移动。
很快,房间内飘着一股清浅的甜酒味,随着那人的靠近,甜味愈发浓。
程辛眉头微动,这味道……
被子被人轻轻掀开了一角,程辛听着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有些诧异。
不至于知道被他骗了气的半夜睡不着觉,所以打算闷头给他揍一顿?
预想中的胖揍没有到来,静谧的氛围下,那人抵着柔软的被子,缓缓朝他靠近,再近些……
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停顿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和清酒的甜一齐扑面而来。
程辛的手指动了动,所有不是揍他一顿,要上嘴咬人泄愤?他想起小家伙有次被他捏了脸,气得咬了他一口……
程辛突然睁开眼睛,因为那道呼吸在他的脖子处停了下来,小心的吸气声和一呼一吸之间的热气洒在脖间。
太近了。
他侧眸往下看,某人的脑袋轻伏在他枕边,很近,但距离把握的很好,那道温热之源一点都没有贴到他的皮肤上来。
程辛轻笑一声,觉察到身后的人瞬间僵硬。
他以为易良要干嘛,所以静静不动是在闻……他?
“很痒啊,易教官。”低沉的嗓音在暗色中突兀响起。
脊背僵直的人沉默了两秒,慢慢抬起头来,夜灯应时而开,易良看见了程辛双眼里的调笑,他不作声,起身就走。
胳膊被人拉住,“半夜跑来占我便宜就想跑?”程辛笑着拦住了人,“不用夜袭,直接提需求我也欢迎的,我们是合法夫夫,对吧,老婆?”
易良现在很难受,不止是腺体上难耐的痒意,连心口也被抓挠了一下似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摆烂,他要信息素。
程辛一顿,侧躺仰头望进了易良的眸子里,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这双清清冷冷的眼睛,此时映照出盈盈的水润光泽,说不出的撩人。
视线在易良脸上短短徘徊一圈,肩膀被人搭上,然后蓦然被推了一下。
程辛顺势倒向另一侧,听见靠近的人恶狠狠地低语:“给我信息素。”
程辛的表情一时有些微妙,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