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联姻也是希望借司家的资金,秘密开发新式武器。自财政部停止拨款后那研究便停摆,可武器面世却只差临门一脚。
说到底,这桩婚事是司家主动开出的条件。
可现在司莱毁约、司家下人随便在网上胡说八道,这合作是谈不成了。
更何况乔母在网上也吃了一大圈瓜,觉得司莱这小子没有原先想的可爱乖巧,倒被网友推荐了一大批称心如意的媳妇人选。
乔母又道:“婚事已经取消,你父亲这个联姻决定我本就不赞同,更何况司莱他的确平平无奇、不识抬举,现在取消也是好事。”
乔遇霖闻言,并不理解乔母这话里的安慰意味,倒是急着为司莱辩驳:“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样,司莱他很好,我也不想随便取消婚约,我……”
乔遇霖从未向他人表露过心中所想,更没有说出过一个“喜欢”。
从小到大,无论在家中还是在军营,他要做的从来都是“服从”、是“无我”。
也从来没有人关心,他喜欢什么。
因此即使面对自己的母亲,“喜欢”二字在嗓子过了个来回,却也始终无法脱口而出。
乔母此刻却与儿子心灵相通了。
她觉得乔遇霖方才那句话特别的耳熟,耳熟到一阵悚然。
“遇霖,你和我说实话。网上发帖的那个人,不会真是你吧……”
乔遇霖心头一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是的。”
“那……不都是真的了吗?”乔母显然很是混乱,“我明白了,明天我会来看你,你今晚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了。
乔遇霖转过身去,看向空荡荡的房子。
司莱人呢?
乔遇霖并不慌张,打开了司莱的定位,定位显示他现在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
他就在家里,为什么不回答我?
乔遇霖冲着定位上的位置一点点靠近。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找到你了。
——
司莱从小到大最讨厌的游戏就是捉迷藏。
比起有乐趣,这个游戏更考验心理素质。
如果你是捉的人,你就得处处留心,既要赶紧捉到对方,又得提防对方不会在隐秘处忽然吓你一跳。
如果你是藏的人,那便更加恐怖。
藏得太好,你会害怕他们找不到你就已经离开。
但如果藏得不好,那便是很浅显的“等死”二字。
那是一种很漫长的心理折磨。
司莱的心跳已经快把自己的鼓膜震破。
虽然他不知道事态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但是光是自己的想象就能把他吓死了。
乔遇霖又开始移动了。
司莱悄悄把冰箱关紧了。
他紧紧闭着眼,等待着宣告死刑。
乔遇霖会是什么样子,他会大发雷霆吗?
他会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动弹不得吗?还是直接给我脑袋来一枪?
司莱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或许乔遇霖不会这么对我。我们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至少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他还曾经给我涂药,给我送了一篮子的花。
那些花特别特别好看。
司莱这么想着,眼泪终于涌出来了。
乔遇霖……能不能不要讨厌我啊,以前那样就挺好的,我不想让他生气,不想让他失望。
都是我的错。
——
乔遇霖的脚步顿住在冰箱外。
他不明白司莱为什么要把自己塞在这么个地方:不闷吗?不冷吗?
但当他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时,却把手收回了。
他怕看到司莱哭的样子。
现在只是听到声音,他的心脏就跟着抽痛了。
乔遇霖蹲在外面,心中滋味万千。
很好,自己现在除了“喜欢”,又多了“害怕”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哭。
他在自责……?
乔遇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司莱却含糊不清地先说话了。
他听到了乔遇霖的声音,知道一门之隔的对方正在看着自己。
“乔遇霖,你在吗?”
乔遇霖应了一声:“嗯。”
“你现在……在生气吗?”
乔遇霖:“我不生气。”
司莱的哭声顿住了:“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司莱连哭都忘记了:“啊???”
难不成是自己的祈祷发挥了作用,外面其实风平浪静,压根就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发帖?
那他不是自己吓自己嘛!
还躲在冰箱里面哭!
司莱抹干眼泪,不敢置信地最后问了一句:“主人,那我还是你的小机器人吗?”
乔遇霖听出了司莱的情绪变化,松了口气,终于不哭了。
虽然不太理解司莱对假扮仿生人这件事有什么执念,但是乔遇霖一切都可以顺着他来。
“只要你想,可以一直都是。”
大悲复又大喜,司莱感觉短短一个晚上,自己已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欢欣雀跃的司莱连忙推开冰箱门,四肢发软地扑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乔遇霖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扑倒在地,司莱压在他的胸膛上,一双碧玉般的双眸里装满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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