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文在沈临溯身边坐下:“脸色怎么那么差?”
“有吗?”沈临溯说着双手搓了搓颊边,双颊搓得泛红,“这样脸色就好些了吧?”
这幅傻乎乎的模样,秦鹤文忍俊不禁。
沈临溯坐起身凑近秦鹤文身旁:“秦总什么时候休假?”
“人事部那边招到几个有经验的经纪人,我手上负责的这部分艺人刚好可以交过去,下个月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秦总之前说去旅游想好地方了吗?”
秦鹤文摇了摇头,沈临溯眯笑着眼贴近秦鹤文身旁,试图抱住秦鹤文那一刹那,能明显感觉到怀中身子一僵,不多时又在沈临溯的怀抱中渐渐放松下来。
沈临溯头不由自主地埋在秦鹤文颈窝里,一呼一吸,薄荷味洗衣液残留下的味道淡淡地,闻起来很舒服……
秦鹤文柔声道:“怎么了?”
沈临溯笑容灿烂地朝秦鹤文摊手道:“秦总,我能拎行李,能做保镖,你走到哪都可以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看要不要把我也带上?”
“你新戏资金哪里出了点问题,在新戏开始前应该够远行了。”
“秦总你同意了?”
秦鹤文站起身道:“我会提前把交接工作做好,在你新戏开始前争取预留出较长一段时间……”
一句话像是带着足够的电量,扫去沈临溯所有疲惫。
秦鹤文道:“我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就可以去吃饭了。”
沈临溯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等着。
这边刚将桌上的文件收入柜内锁好,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秦鹤文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思索片刻后还是用食指划开了通话键,顺道按下扬声器。
“我爸死了!是不是你派你的人去下了什么咒?”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秦鹤文思索了片刻,才渐渐反应过来电话是他同父异母的异姓兄弟。
他懒得与冯家人多费唇舌,刚要挂掉电话,听筒里那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说话啊!他好端端要跟姓沈的谈合同,今早约见面,今晚尸体就在公司地下室?你别说跟你没关系!”
秦鹤文蹙紧眉心道:“冯远望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杂种你是真有能耐,你让那姓沈的在我爸身上施了什么,我不相信我爸的死跟你们这对狗男男没关系。”
“你要有证据就去报、警,我随时可以配合调查。”
说完秦鹤文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沈临溯。
有些疑问原本要开口问,话到嘴边又变成一声叹息。
问了,就是怀疑这些事与沈临溯有关,对方是天上的仙人,何必去做杀人的勾当。
翌日,冯浩文死了。
死于一场车祸,玻璃从脖子插入口腔,硬生生把舌头搅断了,冯家到头哪怕是旁亲都没留下一个活口,冯家财产在没有继承的情况下,全部投资于冯家当初建立的慈善基金会。
原来是为冯家祖祖辈辈减少煞气的地方,如今所有钱都归于慈善,也算是给了那些被冯家祖祖辈辈坑害的亡灵一些慰藉。
一桩桩鲜血淋漓的人命下,冯家最后的结局,罪有应得……
沈临溯工作刚结束回酒店收拾行李,路过附近的小巷时,路灯下熟悉的声音,让他缓步驻足。
路灯橙黄色的暖光打在花颜有些女气的面庞上,那双眼静静地盯了沈临溯许久,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临溯道:“都知道了?”
“你是疯了吧?”
“都动手了,杀一个杀两个没什么差别。”
花颜上前一把抓住沈临溯的衣襟道:“那么大的事,你就不会找我们商量吗?那么多人在,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沈临溯都一千年了你怎么还……”
沈临溯冷声打断道:“我为什么要拿着他神魂跟这整个天界去赌?”
对于天界沈临溯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陆衡天能闯过结界,但迫于天道的压迫没办法出手,那阙之琅呢?明明一开始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一步步要变成这样。
直到现在,沈临溯捉摸不清天道,乃至这些上万年的上仙究竟充当着什么角色。
与其把爱人的命交入别人手里寻一个安稳,倒不如自己万劫不复,来掌控住局面。
“老实说以你的能力带不走我,陆衡天阙之琅他们那么能耐,想抓我,他们自己来。”
花颜张了张嘴,那些早已无用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沈临溯,天帝说不想叨扰到上神,等上神回天后再处理你,躲远些吧,你不回去,在人间为妖为魔都好,只要不掀起大的风浪,这六界之中总能找到容身之所……”
沈临溯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去?”
“我以为你应该会问,回到天上你会是什么下场。”
“他什么时候回去?”
花颜叹了口气:“你要早深情又何必像落得现在这幅模样。”
“死不死无所谓吧,我只想知道他会留在这里多久。”
“谁知道呢,也许明天,也许这一世能跟你耗上一辈子呢?”花颜拍了拍沈临溯的肩膀,“陆衡天说,这事他护不下来,只要将你缉拿归案,肯定得送去审神台上领罚,沈临溯等战神回去,你就和他断了吧,逃远点,躲起来,不要让他们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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