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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水时也在想,东山幸得从没人敢进,幸得狼群守得住,否则,不说天材地宝,就算盐矿与其他矿产,就已经很让人心惊了。
    冬生看着眼前这好些肉,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但也依旧十分惊讶,“啊?这么多!”他又低头仔细研究了一番,这里有鹿肉、牛肉,还有一些他也认不出的肉块,但看起来都是很健壮肥美的猎物身上切下的,油脂丰厚,又肌理紧实。
    冬生四处瞅了瞅,符离没在,才敢提起他,“都是他猎的!好家伙,可比我们一伙子人一冬天猎的都多,还好些大牲口,水哥儿你呀。”
    他想了想,还是说,“你呀,也劝着点,打猎可不安全,他再厉害,也伤刚好,可别伤到筋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水时瞬间想到符离灼热的躯体与坚硬的臂弯,心上一晃神,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话,就将东西都推给冬生,叫他赶紧回家,说不上还能赶上午饭炖肉。
    送走了冬生,水时便搓了搓冻凉的手,往屋里走。却忽觉得坡后林子悉悉索索一动,他自从经历了匪类的截杀后,就变得很警醒,立刻拿起刀,大喝,“谁,出来!”
    水时还想着喊人过来,却见林中悉悉索索,卟楞一下,钻出一只狼脑袋,狼并不会狗叫,它见水时紧张,便咧开嘴,哼哼了几声,那声音压的很低,没叫附近的人听见。
    水时看着原来是只大白狼,且它又颇为稳定安闲,便放下心,想必没有大事。
    这只是他头一回发现,殊不知,自从符离伤愈,开始间接性离开村子后,便叫了族里机敏又健壮的白狼,轮番来守着水时,一有风吹草动,自己即刻便能得到消息。
    小白狼见族群终于露馅了,也不再假装不知道,而是爬上坡,和白狼张口咬咬脖子,咬咬脸,好生亲近了一番,这一只,是它的母亲的弟弟。水时看滚做一团的两只白狼,就笑着进屋拿了好些吃的,来款待这只“哨卫”。
    自此,白狼群发现,下山“站岗”的,总会得到山中没有的美味!所以,狼都更积极了。这份枯燥的差事成了香饽饽!
    直到后来,符离偶然叫一只狼去守卫,却有一大群狼挨挨蹭蹭的挤过来,一个个都一脸谄媚,又互不相让。
    符离疑惑了好久,直到他当场抓包狼王,他的兄弟,狼群领袖,竟跑到山下去“站岗”,威风凛凛的,嘴里还嚼着一只烧鹅蛋……
    作者有话要说:
    狼王:好吃,真tm好吃!
    第38章
    塞外,冬季严寒,风雪卷同飞沙一起,“扑啦啦”的打在军帐的厚帘窗上。
    里头,一个身披羽衣,头戴兽角金冠的中年男子,正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一块血红的玉璧前,手里谨慎的握着一只黑漆漆的箭,他闭上碧蓝的双眸,弯腰拜了拜。
    “禀告大巫,给我王建造宫殿的位置区位已经选好,只待您将祖箭交给我王,射地而定主宫之位。”一位官兵很是恭敬的来要箭。中年男子却将手中的黑箭收起来,反而让侍从在一只锦盒中取出箭来,很随意的交给官兵。
    “拿着走吧。”他一挥手后,便继续跪在蒲团上闭目休息。
    那官兵将锦盒接到手,一看盒中箭虽然是金制,但却也很普通,“这,敢问巫师,这就是……”没等他说完,那中年人蓝眼微睁,只露出的一点眼光,便叫那人谨慎的闭了嘴,盖好木盒恭敬的出了大帐。
    官兵刚出来,就见一个高瘦且面无血色的人跪在帐门口,这人丝毫不受寒冷的侵蚀,仿佛感官迟钝极了,他脸色发紫,皮肤干枯。官兵知道这大巫向来神秘诡谲,谁知道这又是什么邪术!当即加快脚步,离开此地。
    帐中传来一声细响,紫面人闻声起身进帐,动作颇为僵硬。进门后依旧跪在地上,双臂在胸前交叉,行了一个礼,嗓子喑哑的说,“主上,藤甲兵在中原失踪一队,秘法无法联系。”
    中年人坐起身,想了想,“具体在哪一处中断了联系。”
    “最后一次交信,在北部定平州一带。”
    “定平一带?”他神色思索,现在局势混杂,说不定是碰到哪方的人了,只是定平两州尚有勇将守关,不好大肆动作。
    “动一动插在那里的桩子,再派一队鹞子吧,小心去探查,是误伤就算了,可若是藤甲兵真的找到正主了,咱们一时也擒不住,要想些其他的法子。”
    紫面人得令,恭敬行礼告退,他迎着风雪沙尘,面无表情的点派人手,往千里之外的中原奔赶。
    戈壁苍凉的空中苍鹰击风、欻起若飞电,它盘旋天际,目光犀利的俯视着这片贫瘠大地上,所有生灵的求索与欲望。
    而中原北部的小山村里,瓦蓝的空中也只有些觅食的山雀,它们没有苍鹰的尖喙利爪,只得叽叽喳喳的落在庄户人家的院墙上,伺机偷食。此时看到有人哭嚎的敲门进来,便“扑棱棱”的惊走,待一会儿再转头回来。
    这哭嚎而来的人,正是水哥儿的舅母。当日她与如哥儿说了孙大脑袋几句,那人气不过,转头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叫他们母子俩等着。
    谁知道一等就是这么多天!如哥儿实在等不过,谁知道时间久了,那老爷又看上个什么别的,他可就糟了,于是便也撒手不管,跟着城里派来接妾的护院走了。徒留那婆娘一人,跑到村长家里来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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