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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墨惊魂未定睁开了眼, 梦里那只流着涎液的烈犬渐渐与眼前的脸重合起来,又瞬间消散了来,在残影中, 他看见了alpha那双漆黑泛冷的眼睛。
    似梦,又不是梦。
    温墨的鼻息很重, 他薄薄的胸膛虚弱地起伏着,软着眼眸看着alpha, 半晌,他挪移着脑袋靠近了他, 往他胸口上蹭了蹭,将额上湿漉漉的汗珠尽数蹭在他的衣领上, 凉凉的,霍衍略微皱了眉,却没说什么。
    纵然几个小时前,他在床上那般放肆尖锐、令人热血翻滚,但此时的他, 看上去不过就是只流落荒野的可怜小兽。
    但霍衍的眸色依旧是冷的。
    可omega毫无察觉一般, 反而愈是将身体揉进了他怀里, 汲取温暖一般,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中。
    很快,omega再复睡去,他躲在梦中巨兽的怀里,沉沉睡去,霍衍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渐渐阖上了眼睛。
    这天,霍衍难得的没在生物钟的时间醒来,他们二人都睡迟了,霍衍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埋在怀里的omega,他仍自睡得香甜,他本该早已起身忙前忙后地准备伺候着他晨起,哪是这幅惫懒模样,虽是不悦,霍衍独自起了身,捡起丢在地上的衬衫披了,床上的omega似乎被吵到了,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芯中。
    霍衍忽而沉了脸,重重一把掀开了被子。
    床上的omega怕冷一般蜷缩起了身子,他发着些无意义的鼻音,猫一般钻到了床尾的被子里,只留个后脑勺在外面,霍衍当真是牙痒痒,他阴沉着脸看了他半晌,终究没打算跟他计较,只敞着胸口下了楼。
    等那沉重的脚步声消失耳畔,温墨立刻睁开了眼睛,迅速坐了起来,看了眼门口,赤着脚跳下了床,匆匆进了浴室。
    他拉开了壁橱,万幸的是,他的东西没有人动过,柜子最里面堆放的东西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在角落里翻出了一支验孕棒。
    他心跳得很快,吞了吞口水,快速撕开了包装袋立刻蹲在了马桶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温墨很是焦虑,他两手抓着手臂,无意识地拿脚趾重重地扣着地面,他一边留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那根验孕棒。
    他的情况非常不妙。
    这段时间,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接纳那个alpha,以他们上床的频率,很难说此刻他肚子里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脏东西。
    但上帝总算眷顾了他一回,待看见那条单杠,温墨一下子重重吐了口气,心情霎时好了很多。
    他用纸巾层层包了那根验孕棒,丢在垃圾桶里,又从壁橱里拿出之前还没吃完的避孕药,极是利索地往嘴里丢了一颗,他吞下了那颗令他安心的白色药丸。
    他哼着歌儿去冲了很长时间的凉,颇为轻松地下了楼。
    刚下楼,霍衍正好从地下健身房走了上来,他肩上披着条浴巾,发根带着湿气,显然是运动后在健身房的浴室里也冲了凉,他抬眸睨了温墨一眼,见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冷哼一声,将毛巾朝他身上一丢。
    温墨被扑得一脸,他接过了,给他放去了洗衣房,等他出来,霍衍已经坐在餐桌那里用餐了。
    温墨自如坐在他对面,很自然地拿起一片面包细细咀嚼。
    宋妈端着两杯热腾腾的浓缩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温墨的那一瞬间,她瞳仁重重一颤,诸般激烈的情绪涌了上来,叫她几乎想立刻奔上前去拉着他的手问很多问题。
    但这次,她显然长了记性,努力地维持着平静,躬身走了过去,只是克制不住一直盯着温墨的目光。
    温墨似有所觉,看了她一眼,很快冷淡地别开,仿佛眼前之人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一般。
    宋妈一愣,她放下了咖啡,又打量了一眼,对方仍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宋妈抿了抿唇,很快便收了端盘,默默地退回了厨房。
    霍衍端起了杯子,喝了口,连眼皮都不抬的道:“担心多一个累赘么?”
    他放下了杯子,面露讥意,“我还不至于拿个老妈子要挟你。”
    温墨没有说话。
    霍衍抬眼看了他一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丢在桌上,站了起来,路过温墨背后的时候,他忽而停了下来,半晌,他站到他身后,双手扶着那薄薄的肩膀,垂眸俯视着,“不过待你好点,便送了人几千万,从我这里搞来的钱,可不是这么用的。”
    温墨依然没有说话,只细细地咀嚼着。
    霍衍指腹轻抚他那段雪白修长的后颈,落下一个吻,“心肠太软,单凭这一点,便不用想着从我手上翻身。”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往门口去了,今天他已经比计划的迟了太多了。
    温墨坐在原处,他仍自掰着那块面包,没一会儿,他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半晌,车声向远方去了。
    温墨低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宋妈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留神着外面,声音带着急迫,“小墨,你听我说,无论你想如何打算,我帮你。”
    她咬了咬牙,像是力图打消他的疑虑一般,“放心,我心里有数。”
    温墨终于放下了面包,“宋妈,你听我说,我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好么?”
    宋妈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泄气一般坐了下来,她手扶着脸,呜咽一声,再也忍不得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种种心绪,她趴在桌子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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