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根本没将眼前的雌虫放在眼里, 他的神情态度都说明了这一点。
雌虫的表情僵住了, 声音猛地拔高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们以前见过么?也许有,但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就像你说的, 我离开主星域太久了, 很多不重要的记忆都模糊了。”希维尔神色带着几分漠然, 自己不记得这只雌虫的名字的事实。
“你——”雌虫恼羞成怒。
不重要、摆明说的是自己, 什么忘记了,分明就是故意嘲讽。
萧泽开口插入他们之中, 打散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道:“克利斯, 可能希维尔真的忘记, 他都好些年没来了。”
雄主让自己把希维尔带出来, 那自己就有责任照顾好希维尔,怎么能让卡莱尔家的雌虫欺负了。
“希维尔, 我来给你们介绍。”萧泽打了个圆场。
“这是克利斯·卡莱尔,伍恩家族家主雄虫的雌君,他大概是见到你太激动了才会有些失态。”
“听克利斯说你们以前认识, 还读的同一所军校, 关系还不错。”
‘关系不错’这句显然有水分在里面, 在场雌虫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克利斯·卡莱尔对希维尔的针对几乎可以说是摆到了明面上。
克利斯冷笑:“我高攀不上。”
希维尔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总算少年时期的记忆里寻到了和克利斯有几分相似的雌虫。
不等他说话,克利斯又道:“近年来升的最快的中将阁下,我不过是个普通雌虫,哪里能和他认识。”
“真是可惜啊,差一点就升到上将了呢。”
“若是席渊阁下不宠爱你,以后等雌君进了门,雌侍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呢。”
希维尔眯了眯眼睛,除了个名字和那浅薄的印象,他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和克利斯有矛盾,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反击。
“我的确是想不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这位伍恩家主的雌君。”他的嘴角划开一抹带着刀锋似锐利的笑,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克利斯·卡莱尔。
“听你这么说,想必你雄主的雌侍们都过的不好了,不然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希维尔唇边挂着笑意,目光中却满是冷然:“我是雌侍又怎么样,至少他现在只有我一个。”
这充满占有欲的话,让在场的雌虫们均是默然不语。
他们的雄主可不止他们一个,雌侍、雌奴多不胜数不说,很多都是在他们嫁进去前就存在了。
“等我的雄主娶了雌君,到时候你再替我担心也不迟。”希维尔微微抬起手,一枚镯子从袖间滑落。
他随意转动着手腕上的银白色手镯,嗤笑一声道:“不过还是算了,我的事情不需要无关的雌虫关心。”
“毕竟时间还长,我雄主的雌君会是谁还不一定。”
希维尔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感谢雌父让自己戴上这只手镯了,他本来嫌累赘不想戴,最后被雌父给说服了。
——出席正式场合,手腕上有没有雄虫送的镯子是完全不同的。
他都怀疑雌父是不是料到会出现这种场景,不然怎么会这么说。
希维尔戴了镯子,却不想被席渊看见,总感觉被看见了会有些奇怪。这才穿了件袖口略长的外套将镯子遮挡住。
如果不是克利斯出口针对自己在先,自己是不会将这只镯子公开显露出来的。
毕竟没有必要,他不需要和其他雌虫一样靠着这个去‘炫耀雄虫的爱’,而且他觉得席渊也许并不想看自己戴上这个……那天订婚仪式上,席渊无视的行为说明了一切。
萧泽也没想到寡言少语的希维尔说起话来一句接一句,直把克利斯说的哑口无言。
其他的雌虫这个时候,也都注意到了这只造型别致的银色手镯,窄细的镯身看着像是神秘怪异长条生物在手腕间盘旋一圈,而后首尾衔接相连。
希维尔同一只手的中指上还戴着款式相同的戒指。
这样精巧又从未见过的样式,真的是席渊送的话,很难说席渊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一样对希维尔不在意。
在距离亭子不远的花丛中。
有一道谁都没注意到的、猫着腰的影子正藏在花丛的掩映下。
索洛尔屏息,自己可不想被这些雌虫发现。
又看了眼正在录像的光脑,他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后决定继续看下去。
——太精彩了,等会儿一定要发给阿渊看。
亭中。
有雌虫好奇开口问道:“这镯子是席渊阁下送的么?样式没见过,但感觉挺好看的。”
“席渊阁下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克利斯:“谁知道是不是。”
萧泽皱眉,真不知道克利斯和希维尔到底有什么过节,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肯罢休。
“这是席渊亲手设计的,雄主给我看过设计稿,稿子画的就很漂亮。”
虽然选材是自己帮着选的,定制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也是自己解决的,但这种时候当然是要一致对外。
不说自己对希维尔有所好感,就说希维尔和席渊订了婚,那就算是半个席家的虫。
萧泽有绝对的理由去维护。
“亲手设计,席渊阁下对你也太好了吧……”
希维尔听了萧泽的话怔愣住了,真是席渊亲手设计的,他以为这只不过是安排的好。萧泽有没有可能说谎,有,但是真是假自己还是能分辨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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