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席弈介绍着认识的时候,他就从希维尔注视自己的眼中看出来了。对方和自己一样对这场联姻不满,但却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也因为希维尔从一开始就不像其他雌虫那样对自己热切,所以在发现希维尔在看自己的时候,席渊才会不解。
难道说希维尔和自己抱着一样的想法,想要从自己的行为举止上来分析自己获得什么信息。想到这个可能,席渊心下微微一动。
自己对希维尔的出现毫无准备,希维尔对前身却不一定,有很大可能希维尔调查过前身。看来要警醒些,不能因为对方和前身素未谋面就放松警惕。
不知不觉他们出了宴会厅。
花园回廊的拐角处,有几个雌虫从他们身前走过,说话间并没有发现阴影里的他们。
“花园里有事发生,快走快走,去凑个热闹也好。”
这场宴会的来宾有很多,其中不缺年轻的雌虫和雄虫。
宴会厅是各家族长辈们的交际场,而年轻些的虫族早就按捺不住,呼朋引伴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像席渊这样游离于外的才是异类。
倒不是席渊故意不合群,但为了以防万一遇上自己不认识、却认识前身的虫,他还是独处的好。这样既能省下精力,又能不必去应付想和前身攀关系的虫族。
那些雌虫所去的方向,正好也是他要去的。
席渊没有凑热闹的想法,但也不会为了这点而改变早就做好的决定。
不去花园就得掉头回宴会厅,他没那个兴趣走回头路,更没兴趣带着身后的‘发光体’去一些没虫影的地方……万一被其他虫族看见,鬼知道他们会脑补出什么不和谐的画面。
席渊对虫族的节操实在是没什么期待了。
他没回头去问希维尔怎么想的,就径自朝着花园走去。这一路自己走了多久,对方就沉默了多久,明显问了也是白问,更何况自己根本不会采纳希维尔的回答。
……
花园里。
席简将自己的虫崽护在怀里,忍气吞声的低下头说:“我们可以走了么。”
在他身前是两只趾高气扬的雄虫,其中一只,如果席渊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露出微妙的神情——这不就是刚被他怼了一通,接着被席言一句话吓跑了的席辰、席怂怂么。
小小有些害怕的缩在席简怀里,胆怯的连头都不肯露出来。
站在席辰身边的黑发雄虫眉宇间和周季有两分相似,这昭示着他们之间有着血缘联系,事实上也确实有。
按照血缘来算,周季和他是堂兄弟关系。
他也姓周,叫周恒。
周恒似乎并不觉得此刻的局面有什么问题,他注视着席简,字里行间都带着对自己自命不凡的得意。
“席简,离了我,你就过成这样?”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你。”
“这么看,席渊对你倒是挺大度的,你差点杀了他,他还让你活得好好的。”
“伤害一只雄虫,还能活着的雌虫可不多。”
周恒这话一说出来,花园各处暗自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虫族都倒吸一口凉气。
席渊是席家的雄虫,在场的这些虫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只是席渊这只雄虫并不热衷社交,所以大部分的虫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虫。甚至还有一小部分的年轻虫族,因为是这次刚被带着参加宴会,所以就连‘席渊’这个名字都十分的陌生。
不过席渊的‘席’字,就足够昭示他的身份了。
席简沉默着,不是没有注意到周围虫看过来的目光里夹杂着许多鄙夷、震惊,但他还是抿着唇一声不吭。
周恒说的话是事实,自己没有办法解释。
来参加这场宴会对席简来说有利有弊,所以他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席渊的吩咐。
当他在宴会厅里看到周恒的影子时,就有意识的躲着对方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看见,这才弄出了眼下这不尴不尬的场面。
自己倒是没事,就是小小……好不容易才忘记,现在又被迫想起那些不好的过去。席简想到自己不过一转身,小小就被周恒拽住的场景,抱着小小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席辰吊儿郎当的开口:“比起他,这只小虫崽还能活着才奇怪吧。”
“我听说第一次进化都被打断了?就算活下来也是残疾,再也不可能凝聚心核。”
“第一次进化被打断?谁干的?”周恒惊异,这件事情他可没听说过。
“还能是谁,不就是今天宣布订婚喜讯的那位喽。”
周恒仔细打量着虫崽,确实不像是完成第一次进化的样子。这不能怪他,第一次进化失败的虫崽基本上都死了,能活下的虫崽寥寥无几。
“好歹也是你的虫崽,虽然是周恒你先抛弃他,但也应该关心关心吧。”席辰托着下巴,一脸幸灾乐祸。
周恒嗤之以鼻:“一点都不像我的虫崽?谁知道是谁的。”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让他滚的。”
真是一个大瓜,围观群众都被他们的话惊呆了。
“竟然是这样么?我记得席简嫁给你好像还是席渊的主意?”席辰被席渊气的一肚子火,对于抹黑席渊那叫一个不遗余力。
“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席辰假惺惺的道:“要我说,席渊那个性格,怎么可能给你找个安分的雌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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