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亭皱眉。
“好消息是,其实我的大师兄和小师弟确实往这边赶来,只是有点迟到了。”战斗力其实是够的。
常溪亭闻言,仍旧是眉头不展。
他不是一个容易放下心的人。
“我这次出门,主要是想要找从我们伏羲院溜出来的,专门到苍狗山看热闹的师妹。”唐稚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塞给常溪亭,“可以帮我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在这家客栈吗?”
常溪亭打开唐稚给他的纸,看了一眼,塞回唐稚的手里。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唐稚觉得他拒绝的速度也太快了。
“我虽然不能说自己说什么好人,但是唐兄……你画的不是人。”常溪亭断然说道。
唐稚 :“……”
伏羲院什么时候能开展一门绘画课。
“这个怎么看不懂了?”唐稚重新打开自己画的顾妨的画像,给常溪亭分析,“你看,这个脸,瓜子脸,稍微有点肉,发型……就是普通女孩子发型。一看这张纸,就知道她的皮肤比较白,眼睛……稍微有点圆……”
唐稚渐渐编不下去了。
常溪亭沉默。
“算了。”唐稚把画像收起来,问他另一个问题,“那我刚才和你说的魔修的问题,你怎么想?”
“我会尝试把这个消息告诉奉元正阳门的人。”常溪亭说,“并且不会透露唐兄,不过……我看这个计划很难取消。”
明知山有虎,逼人向虎山行。
唐稚跟着沉默。
人心难测,人性却易测。
晚一些,奉元正阳门的人发布了他们决定改变计划中的一环。
由原来的十人队伍,变为二十人队伍。如果在遇到魔修的时候,现场不足二十人,那么不能硬抗,必须离开。而且二十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奉元正阳门的人。
唐稚不知道奉元正阳门的人想要做什么,莫非到时候,他们队伍里的奉元正阳门弟子二话不说就逃跑,然后引得其余人也不得不逃跑,由此来保护其他人吗?
不会吧?
唐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属实是鬼才。
在他抓着头发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九星鎏。
“九星公子。”唐稚喊他。
九星鎏没有立马应他。
唐稚尴尬地用食指勾了勾头发。
“你……你刚才……莫非是喊我?”九星鎏大喜过望,脖子僵硬了,艰难地转过去。
唐稚点头。
九星鎏手脚僵硬地朝唐稚走过去。
“我是伏羲院的唐稚。”唐稚先来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听说了,我是九星氏的九星鎏,我不研究邪术的!”九星鎏连忙澄清其他人对自己的误解。
“哦,我喜欢研究邪术。”唐稚并不在意。
九星鎏表情也僵硬了。
伏羲院的人太不按常理出牌。
“你有队伍了吗?”唐稚问。
九星鎏点头,说:“我的好朋友也和我一起。”
他居然有好朋友?
唐稚有点惊讶,随后欣慰地拍了拍九星鎏。
那你混得还行啊,他在这里都没有一个朋友。
九星鎏有点激动,但是又怯弱地看着唐稚。
“小心。”唐稚只能说这两个字了。
“你也小心,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九星鎏拿出一张黄符给他,“这是我……我研究出来的符咒,可以抵御诅咒什么的。”
“谢了。”唐稚本身就是符修,他知道这张黄符的份量,于是,他随意拿出一张黄符给九星鎏,“这个,可以增强阵法的力量,并且平衡阵法,让原本发挥不稳定的阵法得到改善,你那么喜欢研究阵法,这个就拿去用吧,”
九星鎏接过黄符,感动地有点想要哭。
唐稚从凳子上跳下去,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再见。”
九星鎏目送他离开。
当唐稚离开后,一个人站在九星鎏的身后。他身后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唐稚没有看到他而已。
“你喜欢伏羲院的人吗?”照水晴看着九星鎏的后脑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缺爱,只要稍微对他示好,他就可以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九星鎏将唐稚送给他的黄符收好,语气淡然地说,“我可以和任何人关系好,除了伏羲院的人。”
他从小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九星氏会沦落到如今的田地,一半是因为伏羲院。
伏羲院和九星氏,永远势不两立。
虽然九星鎏觉得伏羲院的人大概也不会在意他们。
门派的特色有时候注定了门派的未来。
所以伏羲院可以置身事外,存活千万年。
当晚就是百鬼夜行。
所谓百鬼夜行不过是妖魔的集会罢了。
看到妖魔就跑上去除掉,这已经是老掉牙时代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妖魔鬼怪没有伤及人命,乖乖待在自己的领地,大部分的修真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苍狗山就是指定了的妖魔活动根据地。
妖魔们在春意盎然,百花□□的时刻,聚集在一起。
妖魔夜行本来就是他们的传统。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只蛇妖,她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外袍半露,她拖着长长的蛇尾,提着灯笼,微微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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