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唐生刚刚筑基,眼看说不过,回头抱住屈修燃,脸颊贴在屈修燃腿侧:“这人怎么还不走,又不是屈家人,她不会还要在你家蹭饭吧?”
屈修燃朝着佐樱一挑眉头:“你要在我家蹭饭吗?”
“你什么意思啊?还开始送客了?他不也是外人,怎么不见你问问他?”
纪唐生一听就来劲了:“嘿,我可是自己带了吃的过来的,两只卤水鸡,两只卤水鸭,在屈修燃这住三天,教他斗蛐蛐。”
佐樱狐疑地打量他:“你住哪,该不会住一起吧?”
她从屈修燃小时候就看着屈修燃长大,除了这么个不三不四的朋友以外,倒真的很少见到屈修燃会愿意和谁住一起的。
“其他房间都没有他屋子里干净,就他屋子勉为其难能住。”
纪唐生爱干净人尽皆知,和谁一起都受不了。
“别吵了你俩。”
屈修燃光脚坐在床边,手里捏了两颗石子,视线一直停在罐子里的蛐蛐身上。
“我晚上要去试试,佐樱你一起去。”
“去哪?”佐樱还是不敢相信屈修燃对这事情会流露出严肃执着的神色,问,“去赌场?斗蛐蛐?你俩有病吧,你俩去不就完了,带我去干嘛?”
“就算你出老千也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屈修燃没说话,把罐子里你侬我侬的两只蛐蛐分开,纪唐生则替他解释道:“你不懂了,屈修燃带你过去哪是拦着别人找麻烦的,那是让你拦着他别暴走打人的。”
而后小声补充了一句:“他蛐蛐斗得烂。”
“纪唐生。”屈修燃在背后抚摸着蛐蛐罐子,“今天还想回家吗?”
三人从赌场出来已经是半夜,佐樱因为觉得没趣,老早就回去自己的住处休息,她这些日子一直是和屈灵住同一个院子里,两人都不属于屈家人,明面上也没什么关系,但为了能随叫随到,住一起也更方便些。
剩下屈修燃和纪唐生一起回家。
他们两人平常身边都是人侍候着,尤其是纪唐生,一生之中一点苦也不愿意吃,活的叫一个金贵,很少有走路回家的时候。
他一边躲着路上的泥坑,一边终于和屈修燃谈起今天的事情。
“一丁点也不像盛玉会做出来的事,他才不会那么容易认输。”
“盛玉这个人,心气高傲气足,不管掉到什么境地里,没见过他有放弃的时候,总能绝地反击,对上你这应该是第一次。”
“他什么时候绝地反击了。”屈修燃手揣进袖子里,没什么表情。
“在我梦里。”
“什么梦?”
“可以当成一场梦吧。”
纪唐生呼出一口气,说起这些事漫不经心。
一场不太好的梦,也可以说是他的前世。
“梦里你被澹台安一箭穿心,死得特别惨,盛玉在那里头可是个偏执狂,从小就只有统一修真界一个目标,他最终杀了你。”
屈修燃心脏忽然猛跳了两下,面上却没有丁点表情,他死之前纪唐生早就已经死了,按理说就算是重生,这人也不应该有自己死亡时的记忆,屈修燃问:“你在梦里干嘛去了?”
“我早就死了啊。”
纪唐生就像说起别人的事,语气里独有的雀跃:“我梦里梦外都是你屈家庇护的,屈家都完蛋了,你还指望我在梦里能给你报仇吗?”
“梦很真实,人的关系和现实里都差不多的。”
报仇?
屈修燃又想起什么:“梦做得这么真实,怎么起来还去找澹台安的麻烦?”
屈修燃刚和系统链接的那段时间也就是纪唐生自不量力带着一群人去找澹台安的茬,想要群殴澹台安,结果被人澹台安给单方面揍了一顿。
“你在梦里爱惨了他,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见,唯独喜欢他一个人,他可还戳了你一箭呢,打他一顿也正常吧。”
屈修燃哼了一声:“多管闲事,自不量力。”
“什么叫不自量力,我爹从小就教我,就算有八两银子,也得装出八十两的架势来,这是商人的底气,谁知道他怕不怕了我。”
给屈修燃听笑了:“你的修为有八两银子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一路走到屈家大门口,屈修燃回忆起此生的诸多巧合。
纪唐生似乎总能从他需要的时候给他提供各方面的帮助,想要的消息和法器,似乎都准备好了等待他去拿一样。
他转头看向在自己身边的人,冬天的空气很冷,纪唐生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透露出一股死态,穿着打扮又精致,很衬托他身上那股落魄富商的忧郁气质。
与其说是被屈修燃庇护,不如说纪唐生永远能给自己留出后路来,商人本就是见风使舵。
自从纪家由纪唐生掌家以后,纪家也惹了不少麻烦。
那人只穿着里衣坐在屈修燃的椅子上,逗弄屈修燃的两只蛐蛐,他指尖从罐子里伸进伸出,胸前的衣服也开了一大片,却低头摆弄的认真。
屈修燃赤着脚从床上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抬起纪唐生的下巴:
“张嘴。”
纪唐生按在屈修燃的手腕上,因为洗过澡,唇色微微发红,将他的苍白感“你不是要给我吃虫子吧?”
但却配合地张开嘴巴。
舔舐是友人之间可以做的,这是纪唐生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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