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盯着屈修燃的眼睛。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可几乎感觉不到盛玉的呼吸声,气氛剑拔弩张,盛玉眼中不见害怕,倒更多是一种兴奋。
在屈修燃之前很少有人敢骑到他头上来。
他的手臂在屈修燃抬手的一瞬间便处于待命中,他有种冲动想要扭断屈修燃的脚踝,那般骨感的脚很配它的主人,充满骨感不懂圆润,天生就应该被折断。
最终还是系统听不下去了,警告屈修燃:“你适可而止,等盛玉得道升仙,他也会把你当成奴才来报复你的。”
屈修燃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低头而有些僵硬的脖颈,模样很是玩世不恭:“怎么报复?也在我身上写刻个奴才字吗?”
他露出的颈子和侧脸弧度好看,几乎可以想象要在上面写字会是副什么样子。
系统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多少有点骇人听闻。”
对屈修燃来说,磨去一个人的傲气当然不差在一两天,而对于盛玉这种骨头硬的他也有的是办法和耐心。
为了过几天的妖兽射猎比赛,宗门里的弟子每天都会去后山历练,到时候盛玉和二师兄都会去。
原著里澹台安就是在这次历练中被人欺辱逼进禁地之中,获得了一样秘宝,这也成为了他爽文人生开始的第一步。
屈修燃想要把东西抢过来,也想趁此机会利用盛玉。
系统:“你真的觉得你能抢的过澹台安吗?”
“当然。”屈修燃坐在马车上吃葡萄,语气稀松平常,“就算我得不到,毁了那玩意也不会让他轻易拿到,谁也别想踩在我头上一生顺遂。”
系统:“……”
自己过得不好谁都别想得好,寄生在这种宿主身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禁地并非人人都能进得去,周围有许许多多的守灵人亡魂,需要一些特殊法器辅助才能打开禁地。
而能找到这种法器的地方,就是纪氏纪长平的私人宝库。
纪家虽然不是什么人才辈出的仙门世家,但却是修真界最富有的商人,几乎垄断了符箓宝器生意,没什么东西是在他们家里找不到的,而纪家的小公子名叫纪唐生,就是屈修燃在原著中唯一的狐朋狗友。
纪家人虽富可敌国,家里却从没出现过有修真天赋的子孙,也因此在修真界没什么正经势力,从不参与世家之间的明争暗斗,这倒也成了纪家做百家生意做的安稳的根本原因。
和屈修燃比起来,纪家的这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二十二岁才刚突破筑基,吃喝玩乐倒是比谁都精湛,纪唐生与屈修燃两人一个心眼坏一个玩得花,背地里人人都说他们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
原文里纪唐生就是死在了屈修燃面前,死在盛玉手里。
屈修燃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眼,因为天气冷,盛玉又骑着马,原本就白的皮肤仿佛也结了霜一般,路过街道两侧总有人驻足看向这小公子,只是盛玉目不斜视,一路只盯着前方看。
屈修燃视线落在盛玉的脖子上。
盛玉用刀很快,刀法精湛几乎瞬间毙命,梦里纪唐生的血就溅在那张白脸上,妖异恐怖,仿佛地狱来的修罗。
上一世的纪唐生不认识盛玉,也不清楚盛玉和屈修燃之间的事情,毫无防备就落到了盛玉手里。
而这一世,不能重蹈覆辙。
一行人到达纪家时天色已暗,屈修燃特意交代纪唐生不要惊动其他人,门口便只有两个奴才等着,而屈修燃也只带了石栗和盛玉两人过来。
窝在太师椅中间的人只穿着里衣,姿态有些懒散,等人进门时才抬眼。
纪唐生眉目深,却难得有种朦胧,皮肤是种暗白色,眼睛最是好看,眼神却没什么精神气,他气质不显得颓废,反而出奇和谐阴柔悲悯,仿佛隔着一层细雨,整张脸雾蒙蒙的。
盛玉注意到这人面前放的朱泥紫砂小壶,看来倒是个吃穿用度都十分讲究的纨绔子弟。
屈修燃解开大氅,就听纪唐生问道:
“怎么还带人过来了?”
纪唐生这人有些洁癖,很是讨厌有人进他屋子,尤其是陌生人。
屈修燃脱下披风:“带来给你认识认识。”
“新朋友?”
“新结仇的,被送到我身边当奴才。”
纪唐生对于屈修燃这种行事作风毫无意外,视线只在盛玉脸上停留两秒,就将屈修燃拉到身旁。
“碰了巧,我前些日子也和人打架,弄了一身伤,这几天都没能去看你。”
屈修燃眼神询问,纪唐生便递给屈修燃一杯茶,“一打十七输了。”
纪唐生本人就是个身娇体弱的小白脸,一打一都打不过,一打十七只可能是在斗鸡场,家里那种不败一打十七,屈修燃问,“你什么时候有了一打十七的本事了?”
“我是那个十七。”
屈修燃沉默片刻,又问:
“那个一是谁?”
“是澹台安。”
这倒是出乎意料。
屈修燃:“你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怨,他一个私生子也敢对你如此?”
纪唐生没回答,而是自然地拉过屈修燃的手,指尖触碰到了手心,又继续往上滑,落在小臂处,这人手指修长好看,沿着手背向上的动作莫名有些萎靡:“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我来给你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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