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班全体新训学员整齐响亮地回答道。
“今天的训练任务,是教你们认识步枪,并学会规范、正确地使用它。”张教官说完,命令道,“向右——转!齐步——走!”
我们被带到训练场地,我们按命令散开,站成一排弧形。
张教官将挂在肩上的步枪拿下来,给我们讲解每一个部分的名称及用途,然后他将弹匣拆下,给我们演示如何装子弹。
“好了,现在教你们如何持枪。”张教官说着,让我们取下自己的步枪,“我们月底的打靶,是要卧姿射击,所以我们今天就先学卧姿装弹和持枪。接下来,由我给大家完整示范一遍。”
张教官将步枪放在依托物上摆好,然后回到原位置站好,他右脚向前迈出一大步,左腿在后卧倒,然后一边侧身装弹,一边将右腿放回后面去,装弹完成后张教官挺起胸膛趴好,两腿分开成一个锐角。
“两腿自然打开,右手握住握把,用食指的第一节 去靠住扳机,右手手肘撑地,手臂向内收紧。左手握住弹匣,向后发力,让枪托顶在锁骨右下方和胸肌上方之间,起到一个固定作用。”南指导观察着张教官的每一步动作,向我们讲解道,“如果是站立射击的话,左手则要去抓前护木,手臂要微微弯曲,肩膀放松,抓前护木主要是为了稳定枪支,减小后坐力。”
伴随着南指导的讲解,张教官瞄准目标、扣动扳机,然后打出了子弹。
只听一声枪响,依托物前面迸起一阵烟尘。
我们肉眼根本看不到子弹究竟落在哪一环上,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我们只能看到弹起的尘土飞扬。
张教官从地上站起来,“所有人都走到依托物跟前,一人一个位置。”
我们迅速找好自己的位置。
“全体都有——卧姿准备——”张教官下达命令。
班上全体学员立刻卧倒准备。
“报告教官!”有同学趴着打报告。
张教官不方便过去,于是南指导走到该同学跟前,问道:“你怎么了?”
“报告教官,我想问我们子弹什么时候发?”他问出了全班同学的心声,装弹当然要有子弹才能装啊。
南指导笑了一下,回答道:“先学会怎么握枪、瞄准、扣动扳机,之后再给你们发子弹。”
大家瞬间感到一丝失望。
“路都不会走,还想跑!?”张教官对我们的态度感到不满,他嘲讽地冲我们吼道,“子弹不要钱啊?白给你们打啊?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对不对得起打子弹的钱!”
大家立马都不敢抱怨了。
南指导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大家集中注意力,好好跟张教官学习怎么用枪,他可是我们学校的神枪手。最后打靶成绩不合格的新生,会取消入学资格的哦。”
我非常怀疑最后一句话的可信度,因为这跟张教官当时骗我说表现不好的人取消配枪资格的套路一样,听起来都像是吓唬人的。
“把你们的枪架好!”张教官命令道。
我们听从着教官的指挥,规范着自己的动作。
南指导和张教官来回走着,仔细观察着我们的动作是否标准。
我明显感觉到张教官对我们的态度比之前的训练严苛了许多,足以显现出真枪实弹的严肃性。
南指导走到我跟前,蹲了下来。
他握住我的胳膊重新调整了位置,然后给我的左肩来了一记手刀,“太僵硬了,放松。”
我的眼睛盯着瞄准镜,心跳扑通扑通。
他的手搭上我的右手,轻轻转了一下,他的声音从我脑袋右上方传来,“虎口朝前,握紧。”
我的心跳得更剧烈了,在我强烈怀疑我的心跳快要通过地面传到他脚底的时候,他站了起来。
我终于松了口气。
接着我整个人愣住了,我的屁股被拍了一下,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
“臀部放松。”南指导的声音从上方悠悠传来。
我明显能感觉到我的脸刷地一下烧了起来。我的臀部是放松了,别的地方却不合时宜地硬起来了,我羞得想死,我想朝自己脑袋上来一枪,但是我的弹匣里没有子弹,而且步枪太长了,我单手根本戳不到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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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每个人配了五发子弹进行练习,射击结束后,南指导和张教官叫了我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去读靶并记录。
“严闵祁,打得不错啊!”张教官一边说着,一边将我的打靶纸取下来递给南指导看,“你小子认真练,月底打45环小菜一碟。”
南指导笑着把打靶纸还给我。
我期待他说些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张教官和其他几个同学往回走,我和南指导跟在他们后面。
“你有话跟我说?”南指导问我。
“……没有。”我回答道。
“没有你跟着我干嘛?”南指导笑了一下,他看向我,“还是你有话想让我说?”
我立刻扭头看向他,他毫不避讳地跟我对视。
原来他明明就知道,还明知故问。
我被戳破了小心思,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际心里紧张得要死,“我想让你夸夸我。”
“就这?”南指导笑了起来。
他笑得真好看,要不是我现在紧张得要命,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我肯定也会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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