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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美人在门口似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听着他进门关门的声音,南衣单手抚着下巴,琢磨起来。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而且很不对。
蛊美人半夜起来坐那半天很不对,半夜来敲自己这边的门也很不对,就连刚才那些话……都有种故意要让她知道他还能感应到自己的意思。
——是不是太刻意了些?也太巧合了些?
如果,这些都是他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话……那就证明,蛊美人一定有帮手。说不定追踪蛊也在那个帮手身上。
视线投向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窗户,看着外头黑漆漆一片的景色,南衣脑海中浮现的除了柳霜霜那恐怖的死状。还有夜半那声诡异的,只响了一声的猫叫。
如果晏奚有帮手,那他的帮手一定就在附近。
可如果他真有帮手,又为何没有把柳霜霜的尸体处理掉,还偏偏让自己瞧见了?这不是故意引她怀疑吗?
按着太阳穴,南衣这会儿被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弄得脑壳疼。
怎么越想越复杂呢?
啊呀!头疼!刚才屋顶冷风也吹得够呛。
揉了一会儿脑袋,南衣一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要不……自己先睡一会儿?
却说蛊美人回了屋,便继续坐在了桌边。
等了许久,一个人影从窗户窜了进来,正是芒种。
芒种已经在外头等了好长时间,直到确认南衣在屋中呼吸放缓,真真睡着了这才敢现身。
“她去了何处?”压低声音,这是蛊美人问的第一句话。
“属下不知。”
“你没跟着?”晏奚语气沉了下来。
“属下知错。”芒种立时跪了下来,细细说了缘由。
在暗处护送完南衣和晏奚到这家新客栈落脚之后,芒种原本是要去收拾柳霜霜的尸身的。
但中途遇到了事情耽搁了一会儿,等他到了林子,处理了柳霜霜的尸首,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就发现南衣正趴在屋顶上,窥视尊上的屋内情况。
“什么事情耽搁了?”晏奚冷声问道。
“属下在路上发现了裴佚的手下。”芒种详细说道,“他们应该是冲着木山来的。”
“呵,那些人还算有点脑子。”晏奚似乎并不意外,“你给柳霜霜收尸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芒种回忆了下,“并无不妥。柳霜霜尸首的姿势没变,周围也没有人。”
晏奚喝了口杯中凉茶,“但愿只是本尊想多了。”
得知南衣半夜突然在屋顶悄悄打探,他便担心南衣是起了疑心。而这疑心,如若是发现了柳霜霜的尸身,那边说得很通了。如若不是,那她难不成又是心血来潮地要试探自己?
凉水下肚,惊得胃有些难受。
晏奚正要唤退芒种,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对!
手中的杯子一下放到了桌上。
“你确定她现在是睡了?”
“属下再三辨了南姑娘的呼吸,均匀轻微,应该是……”
“龟息功,本就擅气息调节。”
视线扫向身后的墙壁,一墙之隔,便是南衣的屋子。
“尊上?”芒种一时愣了。
这一路走来,每次南姑娘这般呼吸的时候都是熟睡了,总不至于偏偏今夜是故意的吧?
晏奚眯了眼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属下这就去。”
芒种的动作很轻,攀上南衣窗户的时候几乎没发出一点动静。
此处离床仅有半丈距离,从他角度看去,床帏拉得好好的,并无异常。
掏出怀中迷烟管,正要使用,面前却多了一道阴影。
“好久不见啊。”不知何时站在窗边的南衣,正散着头发,嘴角带笑的看着他。
此刻,她呼吸如旧,在高手听来,仍是睡熟状态。但偏偏眼中清明一片。
下一刻,芒种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不好!他一个后仰就要跃开,却觉手臂一痛,而后整个身子都麻了。
重重一声,芒种像个麻袋般落在了地上,手臂还插着南衣总是随身带的“保命针”。
“咚咚——”敲门的声音。
南衣看了看摔在窗户下方的芒种,又看了看被关着的房门。
“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来者有些急。
真没劲。
随手挽了头发,南衣走向了房门。
外头站着的,是今晚第二次出现的蛊美人。
“又来了?”拉开门,南衣抱臂环胸,背靠门框,“木山主看来真是挺有空。”
“不如聊聊?”蛊美人说话时没了先前的木楞感觉,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南衣看了就想笑。
——这是不装了?
“聊?聊什么?还有什么好聊的?”南衣看了他一眼,“既然晏大山主都恢复了,南林离木山也不远,我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是该就此别过了。”
晏奚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若是晏大山主还要与我计较,使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继续强留……”南衣双手一摊,“我也习惯了。若是你我之间还算有点交情,不如等我毁了芒种身上的追踪蛊,往事种种,就一笔勾销,如何?”
“然后呢?”</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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