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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事!
心下急躁,她一把扯下帷帽,随手就丢在了路边。
什么人会来掳晏奚?此时的他顶着一张平凡容貌,就算有仇家也不该认得出来才是。若说是采花大盗,也不该这么饥不择食。
追了一段,血迹没了踪影,南衣也来到了林中深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不算太密的林中,她却莫名感到了几分寒意。
站定身子,环视一圈,南衣确定寒意来自周遭某处——有人正盯着自己。
她横走几步,后背抵住了一棵树。
“还请阁下现身,我们也能好好聊聊。”南衣朗声说道,手下已经握了剑柄,同时悄悄夹了几根“保命针”,视线环顾四周,万分戒备。
“果然是你。”一个声音从东西方向传来。
女的?南衣眉头皱了一下。
“那日在旭州,见你剑招来自清夏阁,我便有了怀疑。”
东西方向走出了一个人影,正是红衣柳霜霜。
“多日不见,想不到夏姑娘又用了原来面貌。奴家倒是有几分好奇,到底哪张才是你的真脸。”
南衣看了过去,不由心下发紧——柳霜霜手上还拖着着一个人,正是晏奚。
此时的蛊美人还顶着易容,但脸颊靠耳旁的位置却有着一道将近三寸长的刀伤,正往外流着血。
他双目紧闭,任由柳霜霜提着衣领在地上拖拽,衣服都已沾满了泥叶,却依旧毫无反应。
一把丢开手中人,柳霜霜跟着又踢了一脚,说话声音媚软十分,却分明带着戾气,“奴家还好奇的是……这位与夏姑娘一道的又是何人?这张脸,我可从未见过,就连划了面皮也没见掀下什么,夏姑娘果然高明。”
南衣不由捏紧了拳头。
她本就没用人皮面具,而是特质药水,柳霜霜这么划上一刀,自然是什么都找不见的。
努力压平语气,南衣回道,“此人是我新近结识的一位好友,于你自然面生。”
“是吗?”柳霜霜提了调子,“可奴家看他这身段却是眼熟的很,倒像是晏不离那美人。正准备再好好瞧瞧,想不到夏姑娘这么快就寻来了。要不……你我二人一同看看?”
边说,她边用了鞭子一端去挑晏奚衣襟。
“且慢!”南衣赶忙开口,故作正经,“若他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又该如何?”
若让柳霜霜看到晏奚胸口旧伤,以她现下疯魔状态定然会杀了他。毕竟她的心上人,叶舟的性命正是折在了晏奚手上。
“如何?”柳霜霜笑了,“自然是痛快杀了。与你夏南衣有关,便是与那晏奚也有关,奴家……都不喜得很呐。”
南衣咽了下唾沫,“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看,不如直接杀了便是。”
“妹妹说得有理。”柳霜霜媚笑一声,“但在姐姐这,是与不是那晏不离,却是大大不同。若他是,怕就不能死得那般痛快了!”话音落,提鞭而下,直接抽开了蛊美人的外衣,白色里衣上也立时泛出了一道血痕。
“唔……”闷哼声。
原本昏着的蛊美人悠悠转醒。
“哟。醒了啊。”柳霜霜低头看他,笑得很诡异,“不急啊,还有一鞭,就能看到了。”
晏奚睁开了眼,看到柳霜霜后似是拧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木然模样。
从他面上收回视线,柳霜霜又提起了鞭子,抬头看向南衣,“夏姑娘,我们……”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还靠在树边的南衣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只这么一会儿时间,柳霜霜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夏南衣!”反应过来,柳霜霜一下就卡住蛊美人脖颈,“出来!”
趁刚才柳霜霜低头的那会儿,南衣使了龟息功,已经悄悄移到了一棵树上,正伺机而动。指尖捻着“保命针”,暗暗运气,只等着对柳霜霜“一击必杀”。
只要制住柳霜霜,她就能带着晏奚离开。
恰在此时,蛊美人的视线向她投了过来,愣愣的,却精准无比。
南衣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担心柳霜霜会察觉蛊美人的视线,便想着速战速决,二话不说就要发针。
“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柳霜霜声音带了几分狠意,卡住晏奚的手也加了力气,“出来——”
飞针入背,嚣张了没一会儿的柳霜霜就倒了下去。
南衣立时从树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蛊美人身边,“怎样?”边说边上手检查。
好在除了面上的刀伤以及胸口的鞭伤,其他都是好好的。
“能动吗?是麻药还是点穴了?”见他迟迟不说话,南衣又问道。
“麻药。”晏奚答得吃力,视线却一如即往粘在她面上。
“别看了!”随意拉好了他的衣裳,南衣运气把人给提了起来,背在身后往客栈而去。
在南衣没看到的地方,晏奚目光斜向了倒在地上的柳霜霜,露出一抹冷色——成事不足。
微微一甩袖,一丝血线悄悄爬上了柳霜霜的手背。
南衣和晏奚离开之后,昏迷中的柳霜霜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嘶吼,鲜血从五官溢出,与六月死的时候一摸一样。
退房,换马车,换装,易容。
理完一切,踏着日落,南衣装作刚刚进城的模样,换了家客栈。
这一次,她特特缩骨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并再三嘱咐蛊美人不许说话,装作哑巴,然后把他画成了一个老爷爷。这般准备,柳霜霜明天醒来后也绝对认不出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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