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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南衣这么回答,会客厅里静了几分,好一会儿那二当家咧了下嘴角,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位兄弟,您这趟镖,我们怕是接不了。”
“接不了?”
“正是。”二当家耐心道,“不仅仅是我们雷虎镖局接不了,这方圆几十里的镖局怕是没有一家会接。木山势大,实在是不敢得罪。”
“不是得罪,就是送个人过去。这人本就是木山的,价钱都好说。”南衣赶忙澄清,顺手就从怀里掏了张银票出来,“此为定金。”五百两。
在一众人眼中,南衣这番解释越发显得欲盖弥彰——好端端的,一个木山的人自己回不了木山?怎么可能?八成是得罪了木山,又不敢亲自出面,这才要找个镖局去当替死鬼。这事情,再多钱都不好使。
看清银票面额,二当家的脸色越发肃穆——就送一个人,定金就开到五百两,还说这不是趟要命的买卖?
“实在对不住,兄弟,还是另寻他家吧。”二当家连连推脱。
“就送一个人,木山那边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来人,送这位兄弟离开。”
“是!”
眼前一排壮汉林立,南衣眨了眨眼,到底还是被最后直接让人给“请”了出去。
雷虎镖局这个态度已经充分说明——她这一时半会儿怕是甩不妥蛊美人这个烫手山芋了。
为今之计,只有……
天气晴好,春光明媚。
南衣一边恶狠狠的啃着刚买的大梨子,一边心气儿不顺地驾着马车。
得!就当老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就是去个木山吗!快一点也就十天半月。
“南衣。”坐在马车里的蛊美人突然出了声。
“干嘛!”南衣没好气地说道,嚼梨子的声音分外响亮。
“马车有些快,颠。”里头人的声音还是木木的,听得南衣就是一肚子火。
“老子辛辛苦苦赶马车,你还挑三拣四!”二话不说先骂一句,“嫌颠就裹个被子!老子赶时间!”
“哦。”闷闷一声。
马车里头窸窸窣窣了一阵,而后没了动静。那小傻子应该是被骂乖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不是这傻子死活不肯说分部的位置,老子用得着这么辛苦赶路吗!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但南衣还是稍稍放缓了速度——是颠了点,老子屁股都快成两半了。
连着三日,赶路成果颇丰,二人天黑前就到了下一个镇子。
本来南衣还打算来个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但拉车的马吃不住了,进到镇子,刚喂完草料就趴那儿开始睡,怎么吆喝都不起来。
得得得,还得住一宿。
“客官,您的两间房已经备好。”客栈小二递过来钥匙,“直走左转,星字房和月字房。”
“多谢。”南衣接了钥匙,走了两步回过头,见到晏奚还站在原地,有些不满,“喂,跟上啊。”
蛊美人似乎这才回过神,跟了上来。
二人一路行到两间房门口。
“诺,你的钥匙。先歇着,我找小二要点吃的。”
“嗯。”蛊美人乖乖接过,自己开门进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南衣撇撇嘴。
这厮要是一路上都这么听话,那也不算太麻烦。
现在的蛊美人已经被她画成了个高个普通男子。
对外,她就说蛊美人是自己的小表弟,两个人一起到南边去寻亲戚的。
两个男子同行,且容貌普通。银票都特特换了碎银,就连住的客栈都首选了经济适用的便宜客房。是以,以南衣多年行走江湖的认识看来,二人一行,并不醒目。
不出意外,平平安安去到目山应该不在话下。
然……世事无常。
第二天,天刚刚亮,南衣就被小二哥拼命拍门的声音给吵醒了。
“客官,客官不好了。”
——大清早吵什么吵!什么不好了!
南衣顶着浓浓的起床气,哗一下拉开了门,“说!”
“客官……”小二被她肃杀的眼神骇道,停了一会儿才匆匆说道,“您、您的马死了。”
“什么!”南衣一下睁大了眼睛。
马棚里,那匹马横躺着,肚皮没了起伏,鼻子也不出气了。
“我早上来喂草料的时候发现的。”小二战战兢兢——这年头马可不便宜。
“怎么死的?”南衣挠挠头,蹲坐在马边上百思不得其解——昨日白天还好好的,吃了草料睡得也很香怎么突然就死了?
“不、不知道。”小二哥怕怕的样子,“掌柜的已经派人去请兽医了。”
马死了,万一要赔给客户,也得有说法。
过了好一会儿,兽医请到了。
一番查看后,得出的结论是——劳累猝死。
啥?南衣目瞪口呆。
南衣不是心疼买马的钱,而是脑中不由闪过了一个念头——之前,只要马一出事,她必然要倒霉。难不成又要倒霉了?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一点儿没错。
看着那个提着酒壶走进来的红衣女子,南衣差点儿没吓到桌子底下去。
——柳霜霜!怎么在这儿碰上了!
昨天,马死了之后,南衣本想再买匹马,却被告知最近的马市在二十里外的旭州。</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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