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但掌柜的只有这一间空屋子,而且南衣和蛊美人都是“男子”,自然就被这么安排了。
半夜里,蛊美人起烧了,昏睡中还一个劲儿地拽着她袖子,就是不肯放。
南衣无奈,只得一直伺候着,又是敷额头,又是喂水的。
到后来,忽然肚子一震,南衣变了神色——嗯……想上大号了。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晏奚,还有被拽得变形的袖口,她犹豫了一下,悄悄脱了外衣,蹑手蹑脚跑去了茅房。
一盏茶时间,南衣蹲得腿麻了。
提完裤子回来,刚一转弯,就看到蛊美人抱着她留下的那件外袍,只着里衣,倒在屋子门口,脑袋上还磕出了一个包,脸颊红红的,烧得更厉害了。
一看就是突然醒了,发现她不见,所以连外衣都没穿就跑出来找人。结果走了没几步就倒了,脑袋还磕在了门槛上。
——靠!
南衣一下就气了。
——老子为你这厮都少了根手指了,你还这么作死!
狠狠压了几口气,南衣连拉带拽地把人给拖回了榻上,又死死压了压被子,边压边低声骂道,“祸害遗千年,你要是敢着个凉就嗝屁,老子一定把你十个手指统统绞了,叫你死无全尸。”
昏迷中的晏奚似是听到了这句话,身躯微微颤了一下。
“呵!这会儿知道冷了!”南衣边说边又给他压了层毯子,“活该!”
就这么忙活着,南衣最后是趴着床榻边睡着的。
袖子还是被拽得死死的,搅得她睡觉的姿势变扭得很。
——明天早上肯定落枕。
这么想着,她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睡得很香,是她这段时日以来,头一次睡这么香。
这边南衣睡得正香,外头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直昏睡着蛊美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手中还拽着袖子,听着耳边闲适的轻鼾,晏奚不由微微扬了嘴角。
侧过头,一张贴了胡子的男人脸刹那入目……
鼻孔朝天,嘴巴半张,嘴角还有可疑的透明液体。
微笑的表情凝在面上……
一抬手,掀了毯子的一角,轻飘飘盖住了南衣半张脸。
翌日一早,天气晴朗。
南衣立时拽着“小傻子”上路。
这会儿的蛊美人身子很弱,南衣找了掌柜,把马换成了一辆牛车,让蛊美人裹着被子坐在板车上,她自个儿坐在前头赶牛。
看着牛车离开茶铺渐渐远离的背影,小二和掌柜各自垫着手中碎银,连连感叹道——别看这年轻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可真是个侠义心肠。
小二哥把钱揣进怀里,问了句,“掌柜的,被救的公子长得着实好看,该不会就这么被拐了吧?”
“就算拐,也是被个有钱的,还会疼人的主拐了,算不得差。”掌柜的毫不在意。
“这么说倒也是。”
想起昨夜南衣对蛊美人的无微不至,还有大方撒银,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帅气了几分。
南衣要是听到了小二和掌柜的这段话,她肯定得说——老子拐猪拐狗都不会拐这么只蛇蝎美人!
事到如今,只要把蛊美人往木山分部一丢,那就大功告成!
有了奔头,南衣牛车都赶得虎虎生风。
“我驾——”
大黄牛慢悠悠抬步。
“你倒是快点啊!”
大黄牛还是依着原来速度,继续不紧不慢往前踱。
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终于瞧见了城门。
昨日里骑马跑了不到半天就见到了茶铺,可这牛车足足走了一天。
进了城,二话不说就往木山分部赶。
——把蛊美人交接一下,老子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木山分部门口的那把大铜锁,南衣面色一下就黑了。
“劳驾,打听个事。之前这院子不是有好些人的吗?”她拉了对街一个包子铺老板询问。
“你是问对面那院子?”
“正是。”
“昨个儿都搬走了啊。”
南衣睁大了眼,“搬去哪了?”
“这倒没听说,但走得挺急。”
默默回头,南衣正对上坐在板车里的蛊美人。
那厮眨了眨眼,“我饿了。”
第99章
所以,木山的人连夜撤了。
如果要把蛊美人送到木山人手中,要么去另一个分部,要么就去……木山。
狠狠咬了口包子,南衣苦大仇深地看着对面紧锁的大门。
——都这么多年没和木山打交道了,木山令也早没了,老子怎么知道木山最近的分部在哪啊!
不对!有个人应该知道!
“喂!”转过头,她看向一旁正认真吃包子的晏大山主,“你知道哪还能找到……木山的人不?”看了圈四周,最后几个字她还特地压低了声音。毕竟这厮能从裴佚手上逃出来怕是不会简单,万一自己在这里提到木山的事情被传到裴佚耳中,到时那家伙再来个回马枪就不好说了。
细嚼慢咽吃着包子,晏奚对着她眨了下眼,视线直直的,“知道。”
哦?南衣立时叼着包子,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在哪里?有多远?”
可这蛊美人却不吭声了,只默默嚼着包子,视线也收了回去。</div><div id=lineCorrect></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