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是。”七月急急退了出去,回手帮主上好好掩了马车帘子。
冷着脸,晏奚将南衣推了开来,又将那只肆意妄为的手从怀里拉了出来。
一番动作,牵得右肩越发疼痛难忍,只一会儿就额头沁出了汗。
捂着右肩,躺上软垫,看着被自己撂到一边、昏迷不醒的南衣,晏奚狠狠咬了咬牙。
——美人?还让姐姐看看?都从哪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被劈晕的南衣面上还带着某种猥琐笑容,不知此时在梦中是不是又见到了什么让姐姐开心的“美人美景”。
瞧见她那笑容,晏奚只觉刺眼,胸口都憋出了气来。
想到南衣向来胆大妄为,仗着“可男可女”的外貌独闯江湖,又不缺银钱,说不定还真去过“那种地方”游览。
狠狠瞪了下“美梦”中的某人,晏奚心中拿定了主意——这丫头的性子,得好好收收才是。
马车还在走,但外头已经是天色发白了,这是赶了一夜的路。
一觉醒来,南衣发现自己正待在马车一角,身下是硌人的马车地板,与她记忆中的“躺在蛊美人香香软软的怀中”相差甚远。
低头瞄了眼自己身上——衣服齐整,毫无破绽,只是这脖子后头有些疼。
“醒了?”身旁传来蛊美人的声音。
南衣下意识就起身坐正,靠在车壁上,警觉地看向他。
“昨晚的事,可还记得?”晏奚正喝着凉茶,姿态从容。
昨晚的事?
南衣只想了一下,就抬了头,“我师兄他们被春柳宫……”
蛊美人立时黑了脸。
第79章
见到晏奚神色,南衣话头一顿。
恰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主上,到码头了。”一个侍卫的声音。
“嗯。”晏奚应了一声,当着南衣的面,黑着脸一路下了马车。
码头?这是要坐船?
南衣现下刚醒没一会儿,人也有些懵懵的。
“可是要本座扶你下来?”马车外传来蛊美人的声音,有些生硬。
南衣皱了下眉头,掀开帘子也走了下去。
不远处就是码头,江风拂面,带着水汽与凉意,一艘大船正停靠在岸边。
看着周围一圈的夏樟宫人,南衣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现下的处境——显然不太容易跑掉。
晏奚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身,“七月,领南姑娘上船。”
“是。”七月闻言走了过来。
南衣稍稍侧开一步,“且慢。”
既是上船,那就是要走水路。这一走也不知会有多远,可师兄、师妹、还有裴世子都在春柳宫手上,她不能坐视不理。
“晏宫主。”她理了下思路,而后端端正正对着晏奚行了个礼,语气恭和,“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海涵?”晏奚转了过来,看向了还半弯着腰行礼的南衣。
“昨夜承蒙晏宫主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南衣万分感激。”无论如何,蛊美人总归是把自己从春柳宫手上带出来了的。
看着她这么一副客气疏离的样子,晏奚觉得胸口那块石头压得又重了几分,“所以?”
吸了一口气,南衣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道,“南衣欲往长梁,还请晏宫主通融。”
“你要回去?”晏奚缓步走到她面前,“回去救人?”
“是。”
“就凭你一人?”晏奚笑了,“你能对付得了柳霜霜?还是你觉得就凭你手中那几根迷针就能干掉木山长梁分部近百人?”
不能……但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南衣紧了下指尖,道,“师门有难,在下不能不理。”
“本座倒不知你何时也会做些飞蛾扑火,毫无把握的事情了。从前的那些机灵劲儿都去哪了?”晏奚握了她的手,将南衣抬着行礼的胳膊一点点压了下去,“与其一人去长梁,不是该求本座相助才更有胜算吗?”
求他相助?南衣抬头看向他,“那晏宫主……可会相助?”
“不会。”晏奚答得直接,看进她眼中,语气不是太好,“而且,本座也没有让自己的人去白白送死的习惯。”
自己的人?呵。
南衣甩掉蛊美人的手,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晏宫主,你当知我不愿留在木山。我既逃过一次,便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晏宫主,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您堂堂木山宫主,又何必与我一介女流成天纠葛?”
当着夏樟宫这么些人的面,她算是不管不顾了,反正都要再次被扣了,索性说个明白,她今日就是要个结果——要么让老子走,要么有种你干掉老子啊!
她是死都不会上船的!若是师兄师妹出了事,待她死后,有和颜面去见师父!
“你逃几次,本座都能找回来。”晏奚上前一步,语气淡然,“再说,本座偏偏就是愿与你纠葛,不行吗?”
勾了嘴角,蛊美人说着这番话,全不在意身边的数十位手下。
而那些手下也都规规矩矩站着,面上不见分毫惊讶。
“你!”南衣被堵到了——之前那个会脸红的蛊美人去哪了!都敢当众说这些了!
晏奚扫了一眼身旁七月,“让你带她上船的呢?”
“是。”七月赶忙跨步走向南衣。
——这厮分明就是不把老子的话当话!</div><div id=lineCorrect></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