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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儿清净,有三个孩子陪着,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南衣果断准备结束话题,在七月再开口之前抢先道,“这天色不早了,你们赶路的可不得好好休息休息!我就不打扰啦!这院里头的水,随意用,灶间就在左手边,要是饿了,想煮点热和的吃,里头就有柴。”
毕竟收了那么些银票,“平头百姓”自然要热情一些。
说完话,南衣忙不迭地进了屋,一关上门,就虚抹了把额头。
——老天保佑,让他们明儿一早就走吧!
“主上。”七月走回晏奚身边,低声询问道,“可需属下去探探那个林小妹……”
“不必了。早点休息。”晏奚抬手断了她的话,隔着帷帽依旧注视着林大婶刚才走进屋的地方,心中烦躁不已。
“是。”
七月退到一边,满是犹疑:为何主上刚才偏偏提了要让自己当面谢谢林小妹将人唤出来?但现下却又不要见了?还有,自从见到这林大婶,主上的坐姿就有些僵硬。而且,他们都进到院子好一会儿了,为何主上还戴着帷帽?
第二日一早,夏樟宫一行人早早就起了身。
南衣依旧扮着大婶模样,还特别自然地提了句“小妹她就是爱睡,早上起不来。”
还好夏樟宫的人都没再关注林小妹,不然南衣还真变不出个额外的人来。
走之前,蛊美人还很大方地又给了一张银票,亲自递给了“林大婶”。
搞得南衣接过来的时候心里直突突——这厮怎么这么好心?还有,他干嘛一直盯着自己,不会又被看透了吧!
“太客气了,真是太客气了!”
拿着银票,南衣笑得嘴角都快僵了,而晏奚站她对面,脑中正在天人交战。
面对笑得一脸淳朴的林大婶,他发现自己竟都不想走了。
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荒谬之极!
狠狠别开眼,晏奚咬牙切齿道,“七月,归整一下,所有人即刻出发。”
“是!”
一直走到门口,骑上马,晏奚都没再说一句话。
七月走在一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主上浑身不悦的情绪,而且主上捏着缰绳的手已经紧得泛白了。
整个队伍沉闷不已。
南衣领着大林二林很是热情地送走了他们一行人,挥手挥到看不见人了才停了下来。
站在院门口,确认他们已走远,南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狠狠抹了把额头——好歹把人送走了,老子都要吓出汗了。
回过头,看向大林小林,两人也俱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南衣推开两人,从他们中间进了屋,顺便说了句,“大林,今日出门多采买点东西回来。顺便再多买些话本子。” 囤上货,老子以后连院墙都不出了!
“哎!”经过这一次,大林小林对于南姑娘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一刻之后,大林牵了驴车往最近的镇子去了。
他们住得偏,赶一次集,大约要两到三日才能回来,是以,这两三天是见不到大林了。
午饭时候,小林做了面条,还配了红烧肉。
南衣放下心中大石,足足吃了两碗,而后回屋卸了林大婶的装扮,美滋滋对着镜子又照了会——老子真是个人才,不费吹灰之力就化险为夷了!
那夏樟宫真是冤魂不散,搅得她昨晚都没睡好,这会儿得补补才行。
和衣上榻,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是太阳下山。
恍惚间,南衣听到外头“哐当——”响了一声。
揉揉眼睛,她坐起身醒了醒神,琢磨着是不是小林摔了东西。
理了衣服,灌了口凉茶,南衣伸着懒腰推门走了出去。
“小林,这是怎……”伸到一半的懒腰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院门开着,靠门口处站着两人,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七月与晏奚,夕阳照在他二人脸上,熠熠生辉……
——我靠!这蛊美人竟然还杀了回马枪!
千钧一发之际,火烧眉头之时,南衣心中百转千回,迅速斜眼观察了下周遭情况。
门边地上还躺着一人,是尚且穿着围裙的小林。
厨间传来阵阵饭香,显然小林做晚饭的时候去开了门,可能突然发现晏奚与七月回来,一时情急,露了什么马脚,这才被给弄倒了。
自己所处的位置,离院门口足足有四五丈距离,而且自己背光,又是黄昏,蛊美人和七月应该看不清她的脸……
——既然如此……还有救!
果断伸手捂嘴,一声尖叫,南衣小碎步狂奔向门口,一边跑,一边就着袖子遮掩,迅速就往鼻子上垫了块假面皮,摆正捏好。
“相公!”一声凄厉呼喊,径直扑到小林身上,南衣满是哭腔地开始晃人,“相公!你怎么了啊,相公!”
——还好,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一边哭,南衣一边拼命揉眼睛,还把脑袋各种往小林胳膊上蹭,直蹭得头发散乱这才罢休。而后怒目看向七月与晏奚,“你们对我相公做什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七月满头雾水看着眼前眼睛红红,头发乱糟的女子——怎么又多出来了个媳妇?这家到底几个人?
而晏奚已经快有些站不住了,看着面前女子哭倒在一个男人身上,他只觉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几乎要冲出百会穴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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