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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几个月。”东方雨心虚地抓了抓耳朵,这倒是老头的习惯动作。
几步走到躺椅边上,南衣用脚勾过一张矮凳,径直坐了下来,“好,接下来师父不如与我仔细说说,这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你怎么突然就以真面目示人了,还有院子里这些人都哪来的,还有……师父你的身子怎么就突然不好了?”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东方雨松了口气——这丫头还是关心自己的。
“事情吧,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南衣把凳子又搬近了一点,扬了脑袋看她,“师父,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东方雨:怎么一换成女装,自己的气场就被这混徒弟给压下去了?
“不如,由我来说与师妹听吧。”东方冠适时插了进来,东方雨立时面上一松。
“对对对!就让你师兄来说,他都知道了。哎哟……为师这身子不舒服,还得再歇歇,多歇歇。”边说,那东方雨边忙不迭地往下躺了点,拉了毯子就往脸上盖,一副气虚体弱,不睡不行的模样。
南衣心中压着气,盯着那毯子看了一会儿,到底是放过东方雨,转头看向了东方冠,“师兄,那你且说仔细些。”
看着她气得有些发鼓的腮帮子,以及满脸严肃皱起的眉头,东方冠点了下头,“好。”
这事,确实说来话长,具体还要说到二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东方雨是木山的红人,木山主身边的四大长老之一。
当时的木山主正是木山的开派师祖,也就是传说中五十多岁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的那位武学奇才。木山主使的木剑便是木山因而得名的那把木山剑,百战之后又被称为了“血剑”。
“师父是木山的人?”南衣诧异了。竟然还是长老级别的。
“是。”。
二十年前,木山主突然身故,木山立时大乱,东方雨趁乱逃脱,一路北上,逃到了慈坊。
巧的是,正是从那日之后,木山才变成了武林中的“小朝廷”。与其说是小朝廷,还不如说是木山成了朝廷安插在江湖中的一根钉子。
南衣面色凝重起来,“既然如此,那师父为何又突然显露了真正身份?”东方雨当初从木山逃走,还特地隐姓埋名,易容偷生二十年,证明一旦被木山发现,师父她就可能会有危险,说不定是因为知道什么木山的大秘密。
“因为,终于有人要对付木山了。”这是东方冠的回答。
南衣一下就听明白了,要对付木山,就需要事出有因,而还活着的东方雨必然成了关键,这也是为何东方门原本人丁不旺,却突然有了这么多侍卫的原因。想必都是对付木山的人特意派来的。
“那师父先在明处,会不会有危险?”
“是师父自己决定的。”东方冠垂了眼睫,“其实师父她……”
“嗯,你师父我没几日好活了。”东方雨突然插了话,掀了毯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南衣,“老子都这样了,你这丫头刚才还给我脸色看,一点儿都不孝顺!”
“师父……”南衣懵了。
东方雨噘噘嘴,白着一张脸,“哼!刚才还质问我来着。现在就只会哭丧个脸,你师父我这还没死呢!别乱给我找晦气。”
“怎么就……”
不等南衣说完,东方雨继续插嘴道,“人吗,生老病死,正常得很。你师父我多活了这么些年,值大了。”侧过身子,东方雨斜了她一眼,“来,还不快来给为师我捏捏肩。躺的久了,我这脖子她不太得劲。”
闻言,南衣木木地走了过去,伸手攀上了东方雨的肩头,却被指下的触感惊得不由缩了下指尖。
先前因被东方雨的女装震撼,自己没有太注意,这躺着的人分明已经瘦成了一具骨架子。
南衣立时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师父,你这病……看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这不让我多晒晒太阳,好好养养吗?”
“那还……养得回来码?”
东方雨无所谓的摆摆手,“那怕是难咯……捏轻点,老子就这么点肉,经不住捏的。”
油尽灯枯,她偷活了这二十年,也不算亏了。
南衣放缓了动作,不声不响地继续帮她捏着肩,眼眶涨得生疼。
三年不见,怎么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过一会儿,东方雨似是睡了过去,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呼吸很轻。
“师父进来总是比较容易累。”东方冠解释道,伸手帮东方雨又多盖了层毯子,“小南,过两天师弟也会回来。最后这段时日,我们且多陪陪师父吧。”
“好。”南衣哽着声吐出这一个字。
“师姐。”北库过来,拉住了南衣的手,“师父说了,在她面前不许哭丧着脸,她见到了,心里不舒服,会对身子不好。”
“嗯。”南衣伸手抹了两下眼睛,又摸了下北库的脑袋,认真道,“都听师父的。”
就在南衣一行人到了乌陵镇之时,弄丢了人的柳霜霜也黑着脸回到了木山。
“柳宫主,这一路可还顺?
“别找了,人刚从云山带出来,就直接被劫了。”对上七月往自己身后投去的视线,柳霜霜冷冷打断了她问话。
“被劫了?”七月大惊失色,“那南衣她……”
“呵。来的人就是特意劫她的。”柳霜霜很是不爽地从鼻子出了口气,“哼!这个千面,八成和那帮人是一伙儿。我到看到了,劫走南衣的时候,他们动作可注意了。”轻拿轻放,倒是挺重视的样子。</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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