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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因为那个来交货的人从来都不说地点,每次交货都是赵贵九往北边来逛一圈收账的时候,然后忽然某一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把东西递他手上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给货的人很可能会暗中观察赵贵九。所以她必须保持与赵贵九的一致性。
这已经是收账的第三站了,还是没等到有人“送货”。
老刘偷偷和她说过——以前还有等了快二十天才收到货的。
顶着个大肚子到处奔波,实在是……
南衣横躺在马车里,肚子朝天,都懒得翻身。
她所在的车队便是赵贵九的车队,下人也都是赵贵九的下人,就连那马夫老刘都是赵贵九的亲信。就是为了保持和以前赵贵九出来的状态一致。
今儿个他们要去下一站,边上的一个镇子,三桥镇,听说那里的烤肉饼很是不错。
躺在暖暖和和的马车里,南衣想着等会儿要多吃两个饼,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马车还在走,但车里已暗了下来,像是天黑了。
——自己睡了这么久?
南衣揉揉眼睛,坐起了身,“老刘头,什么时辰了?”
外头人没有回答,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老刘头?”南衣又唤了一声,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快速扫了下马车内——没有异样。
“老刘,怎么不答话!”用赵贵九往常的语气又说了一句,马车外面还是没有回答。
南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掀帘子去看。
马车依旧稳稳走着,证明有人在驾车,但那个已经不是老刘了。
——这什么情况!
赵贵九的队伍里不是带了好多保镖,还有高手的吗?这样也能被截了?
那也不对啊!要是被截道儿了,自己怎么好生生留在马车里?一点也不像被绑的样子啊。
南衣试探着又唤了一句,“外头还是老刘头不?”
马车突然被拉停了。
外头依然没有声音。
好一会儿,马车没动,外头也没动静,南衣壮了胆子往车帘那靠了靠,悄悄掀起了一个小角……
没人?怎么没人?
驾马车的地方压根儿没人。
她一愣,大力掀开车帘,发现外头已经天黑,马车正孤零零地停在一条小道上,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情况?
南衣正要走下车查看,刚刚伸出脚,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是试探?
果断撅了下胡子,而后一副艰难的样子爬下了马车。
站在雪地里四处观望了一番,又继续用赵贵九的走路姿势,来来回回绕着马车走了几趟,最后还抖抖索索正了下帽子,满是害怕的模样。
“人、人呢?有人吗?”扯了嗓子,南衣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暗处一定有人在观察自己。
她自认一路过来没有任何破绽,毕竟车队里除了老刘,都没人发现她是假的。
如果真是要传消息的人,不可能这般装神弄鬼。
除非,现在暗中观察她的人不确定赵贵九是不是接头人。
也就是说,“货”的另外一头可能暴露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正在观察她的人,既然已经废了这么大劲儿把自己弄出来,都已经带到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岂会再留赵贵九的命?
南衣心底一寒,在马车周围慌乱无比地又跑了几圈。
雪光映着月光,周围还算亮堂。
南衣穿着那么些衣裳,绕着马车无头苍蝇地转着,冲着四周叫着,“有,有人吗?”
远处传来一声狼叫,南衣立时蹲下身,怕得不行,“救命啊!救命!”
而后便是一通乱叫八叫,慌不择路地往马车车辙来的地方跑,跑了两步,她果断捂了胸口,痛苦地变了声,“救、救命!救……”
嘭——
山一样的赵贵九老爷倒在了地上。
南衣一动不动地趴着,直接使了龟息功,还特地把脸埋在雪地里,好让脸色迅速惨白。
——既然都得死,老子先死为敬!
一刻、两刻……
过了许久,暗处的人见她一直不动弹,这才走了出来。
来人搭上了她的脖子,摸不到脉搏。
南衣袖下悄悄扣住了保命镯,决定再等等——能一次性解决整个赵贵九车队的,应该不止一人。
果不其然,确认她“死透”,那人匆匆离开。过了一会儿,又走来了一群人。
南衣默默松开了握着保命镯的手。
人太多,干不过,还是继续装死吧。
“爷,人死了。”
“这么着就死了?”一只脚狠狠踢了下南衣的腰。
哪怕隔着层层衣服和厚猪皮,她都觉得疼。
“应该是吓死的。”
“这么胆小?”领队的那个“爷”不屑地又踢了南衣一脚,“走吧。”
他们本来想试试这人是不是接头人,如果是的话,总该露出点马脚。但他们又不知道具体接头是怎么个流程,故而没有直接与赵贵九正面招呼,也没有接他的话。
本还想着先暗处观察看看,反正一路到这儿了,等会儿绑了再审都行。
哪知道这个酒囊饭袋先把自己吓死了,这胆子可不能是朝廷的人。
“那这赵贵九……”</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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