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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千篇一律的说辞,李公公眼中有些失望,“不如让杨宫主也来瞧瞧?”
面对皇上身边红人的要求,木山自然是拒绝不得。
于是,刚被抬进偏殿没多久的南衣又被抬了出来。
——老子屁都不懂,你抬老子干啥!
一路木着脸被平放到了裴佚的床边,南衣侧头就看到他那张被毒得青紫的脸庞。
这不是小和尚吗!怎么嘴巴肿得跟茄子似的?
“还请杨宫主看看是……什么病症。”李三喜又一次强调了病症这个词。
南衣缓慢地伸出手,那手还一直抖啊抖地,终于搭到了裴佚脉上。
眼睛在裴佚面上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而后有气无力地说道:“面青口紫,气息微弱,不妙……”
晏奚嘴角禁不住扬了一瞬——果然能装。
南衣侧着脑袋又看了一会儿,轻轻咦了一声,“此人耳朵里……好似有个点。”
因为南衣此时躺着,与裴佚耳朵平齐,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瞧见他耳朵孔里头那个很不明显的小点。看着不像痣,微微凹陷,倒像是针孔。
“点?”李三喜听闻忙凑了上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何处?”
“从下往上看。”南衣指了指,“这里。”
第48章
“看到了!”李公公几乎趴在了床沿才终于看到了南衣所指的小点,一脸欣喜地转了过来,“杨宫主,这小点可有什么说法?”
——她哪知道什么说法,只是碰巧看见了。
面对李公公这张求知若渴的脸庞,南衣一脸虚弱地大喘了几口气,挣扎着又加了句,“这点看着像是扎出来的。若此点与病症有关,又偏偏往耳朵里扎,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公公忙跟着点头。
其实这句话说得不痛不痒,没什么实际内容。要再说点别的,她可憋不出来。
南衣正想着瞅个机会再晕上一晕,却听到边上传来了一句,“碧成兄所言极是。”
晏奚走上前,俯身看了下裴佚耳中,而后视线对上了“虚弱无比”的杨宫主,“在耳中,如若不是针扎,便可能是毒虫。”说完此句,他还特特加了句,“碧成兄果然明察秋毫。”
轻飘飘一句话,将功劳全归到了南衣身上。
南衣虚弱地扯了个微笑——这厮啥意思?帮自己稳固冬柏宫主之位?
殿中人恍然大悟。
是啊!只是一个针孔,对于辩出何种毒素事实上并无帮助。可这孔偏偏扎在了耳中,若说是为了隐秘,还不如扎到头皮,被头发一盖才更为隐秘。此外,往耳孔里扎针,尤其是这样的位置,很是困难。但毒虫就不同了,钻到耳中完全有可能!
既是虫毒,一下就缩小了筛选范围,且只有小虫才能爬入耳孔此处。
众太医立时寻到了努力方向,干劲十足地讨论起来。
南衣趁机双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看着刚刚指出关键点的杨许生又被七手八脚抬了下去,太医们纷纷感叹——这冬柏宫主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如此了得。
接下来,太医们与晏奚,姜半夏一起,不出半日就锁定了几种可疑的毒物。直接寻了畜生来试,当天晚上便找到了原因。对症下药之后,仅仅又过了两个时辰,裴世子的唇色就恢复了正常。
皇上龙心大悦,直接重赏了木山,特许杨许生在“重和殿”边上的“紫云宫”静心养伤直至痊愈,更御赐了杨许生“木山医神”的称号。
一直装晕的南衣,听到李公公眉开眼笑读完圣旨的时候,差些没绷住表情——老子真是个人才……
那一刻,南衣果断下了决定——杨许生这个身份不能留!必须尽快脱身!
只要等她搞到木魂蛊解药、追踪子母蛊解药、身上存在的其他可能的蛊的解药之后……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南衣内心一片苍凉,若不是要装晕,她怕是此刻就能落下泪来。
不行!要尽快搞清楚蛊美人是不是真对自己有意思!
如果是的话,就算自己杀了“杨许生”这个身份也不会出大事,如果不是……六月死前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暗暗下了决心,南衣琢磨着寻个机会试上一试。
至于怎么试……自己得好好想想。
养了几日伤,南衣就能下床了,先厚着脸皮去“谢主隆恩”,而后一本正经地去看了大病初愈的裴世子,顺便又装模做样给他把了个脉。
“世子脉象已是大好,接下来只需按太医嘱咐,按时服药,去了余毒便可无恙了。”
“真是多亏杨宫主了。”
裴佚看上去比重伤初愈的南衣还要精神几分,此时正穿了常服坐在殿中,一点看不出前两日还是昏迷不醒。当初的小光头已经长出了短发,被抹额束起,养眼了不少。
“在下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南衣一脸高深地说了大实话,当然,不会有人信。
果不其然,裴佚下一句就接了,“杨宫主过谦了。”
又随意聊了几句,南衣便告辞了。
面对这位裴佚裴世子,她发现自己还挺怀念当初那个满嘴“小僧”的小和尚的。
那个时候两人也算是一路相伴,患难真“姐妹”了啊。
只可惜自己现在顶了张杨许生的脸,要是夏南衣那张脸,倒是可以和这位裴世子多叙叙旧。</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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