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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有人一问,就啥都包不住了。自己这个来路不明的冬柏宫宫主还不知道得怎么个死法。
火急火燎之时,视线撇过桌上小盒。
——碧成兄如若有空,不如看看在下特意备上的贺礼。
说了那么些让人慌神的话,还特特提醒自己看贺礼?
难不成这贺礼还有门道?
拿过盒子,南衣拧眉打了开来。
里头是一把精致的小刀,与自己之前在东方门用的那把很像。
后来因为几次身份变换,她已换了好几次刀。就连这次扮杨许生,都特地将金创药的瓶子,小刀,荷包全换了一遍。
刀的下头还压着一张叠起来的白纸,隐隐看到里头写了字。
直觉告诉她,这才是贺礼的关键。
取出纸,打了开来。
待看清那几行字,南衣原地石化了。
三日前,南林郊外发现一具男尸,身中数刀,疑为谋财害命。
此人身带户籍文件,姓杨名许生,青州人士。
接着往下,是一行小字:杨兄莫惊,此事已妥。
真正的杨许生死了!
捏着纸,南衣脸都有些僵——靠!
此事已妥?是说他已将此事压下,从此之后自己便能一直用这杨许生的身份?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有另一个杨许生,自己是个假的,便动手杀了那真的,为自己掩盖?
不对!尸体是三日前发现的,那杨许生面上的易容能保留至少五日,所以他死时应还是假脸。蛊美人提前发现的可能不大。
那么,便是晏奚通过尸体发现了端倪,从而特地压下此事,来向自己示好。
——这才是蛊美人说的贺礼!
也就是说,他知道了自己不是杨许生,更知道了自己会易容!
南衣脑中瞬时晴天霹雳!
晏奚说完话就走,且提醒自己看贺礼,是不高兴再与自己兜圈子了。
深吸气,南衣将手中纸条撰紧,给自己又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茶水微凉,顺着喉咙流下,将她焦躁的心稍稍抚平。
那么,晏奚应正等着自己去寻他。
“来人!”
“主上。”冬柏宫侍卫推门而入。
“备份礼。”南衣放下手中茶杯,“本座要去夏樟宫……礼尚往来。”
“是。”
是夜,南衣带着礼去到了夏樟宫。
正值晚饭时间,晏奚设宴款待。
二人对坐桌旁,南衣很是拘谨。
偌大屋中,又是只他们两人。
“碧成兄大驾光临,晏某当敬一杯。”
细细的壶嘴倒出晶莹剔透的酒水,香味扑鼻。
“在下不善饮酒。”南衣扶住酒瓶,不让他倒太多。
“那倒是可惜了。”晏奚没有劝酒,转手给自己斟满了,“这可是南林的青花酿。”
南衣笑笑。
青花酿她知道,在清夏阁也喝过几次。
“碧成兄,请。”
端了酒杯,晏奚先干为敬,南衣只好也抿了一口。
刚放下杯子,就听得对面蛊美人来了一句——“碧成兄既来了夏樟宫,想必是看过贺礼了?”
南衣立时坐正,正要说话,却被晏奚夹了一块菜放在碟中。
“不急,先吃些东西,我们稍后再聊。“
一顿饭吃得南衣是如坐针毡,几次想要开口说事,都被晏奚绕开了话头。
明明送贺礼的是他,先提贺礼的也是他,自己上门说话了,却又推三阻四。
这厮到底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挨到了饭后,南衣琢磨着总该能说话了吧,却见蛊美人站起了身。
“碧成兄,外头月色尚好,不如我们出去散散,也好边走边聊。”
——你够了啊!
南衣差些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好一会儿,方才笑道,“都听不离兄的。”
第44章
随着晏奚走出屋,外头早已月明星稀。
微风徐来,拂在面上都有种让南衣欲哭无泪的感觉。
那天木台会明明夏樟宫人还很多,怎么此时此刻,偌大一个院子这么空空荡荡?这厮是什么时候把人都清了的?
而且,好端端一个院子,为什么不点灯,月亮虽亮,但不够啊!
“碧成兄觉得夏樟宫如何?”走在前头,晏奚停了步子,稍稍侧头。
南衣憋了半天,给出一句,“景致不错。”
老子现在急得很,哪有闲情逸致看你夏樟宫美不美!
晏奚轻咳了一声,继续沿着路往前走。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还要老子陪你夜游夏樟宫?
南衣不能忍了,“晏宫主,关于那个贺礼…”
“碧成兄可看到了这些叶上的亮点?”晏奚忽而弯了身,凑近了她身旁的一从灌木。
南衣下意识退了一步,视线往那灌木投去,“什么亮点?”
“便是些唯有碧成兄走过才会亮的小点,若不是夜里,可看不真切。”晏奚继续看着那些灌木,说话不紧不慢,却让南衣立时警觉起来。
“在下不是很懂晏宫主的意思……”她又退了一步。
“找见了。”晏奚探手摘了片叶子,执在手中,向她走近一步,“这便是了。”
那叶子上忽而亮了一个小小的绿点,看得南衣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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