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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反反复复之下,衣衫已然湿透,疼痛依旧持续,而她的面前只剩了六个纸团。
还不够……
复又抓起其中两个,南衣艰难地吞了下去。
一、二、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保持清醒变得越来越难。
正要伸手再拿纸团,南衣忽觉浑身一松,所有症状霎那消失——药量够了!
彻底摊在地上,看着面前多出来的纸团,南衣虚弱地牵了嘴角。
还剩四块,五分之一。所以,解药可以只服五分之四。
不枉她几乎疼了一宿!
全身无力地趴了好一会儿,南衣这才缓缓起身,将剩下的四块解药并在一起包好,放入衣衫内袋——得找个机会寻到小师弟,且让他帮忙看看。
次日,顶着分外明显的黑眼圈,南衣无精打采地出了门。
“没睡好?”七月问道。
“冰的吃多了,昨晚上胃不舒服……”揉揉肚子,南衣一副虚弱模样。
吃完早饭,七月要去街上买马买车,为回木山做准备。蛊美人出趟门,叫了六月一道,至于他们干什么,南衣可没兴趣知道。
“我这儿还是不大舒服,你们先忙吧,我去如个厕。”
装模做样地捂着肚子就往茅房跑,还特特在里头多待了会儿时间,等确认他们走了,南衣这才溜回屋去补觉。
一想到接下来要回木山,她就浑身不得劲。
那蛊美人明显已经盯上自己了,三番两次的,从什么很像一位故人,到听没听过龟息功,明摆着就是试探。自己好不容易省下来的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给小师弟。
还有清夏阁……
南衣有气无力地抬了下眼皮,拉了被子遮脸挡光。
说不定师姐都以为自己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信儿,自己之前在木山可是待了足足一个月。肯定是蛊美人这边使了阴招,师姐又那么好骗……
慢着!
南衣掀开被子,掐指一算——距离自己在木山醒来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自己不见了这么长时间,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东方门了。师父他们会不会来找自己?若是师父他们来,说不定还真能把自己给弄出去!
转念一想,南衣又叹息了一声。
就算师父他们把自己弄出去了,木魂蛊还在身上,小师弟要是弄不出解药……
默默盖上被子,南衣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怕是逃不开木山这个天坑。
确如南衣所料,消息已到了东方门地头。
但是——
信客敲了好一会儿门,屋里都没人应。
“这家人前两天出门了。”路过的一位大娘好心叫住了他,“说是要过上段时间才能回。信搁里长那就行。里长就住前头有枣树那家。”大娘还特意给指了路。
信客依言去了里长那处,交了信。
待信客一走,信便被里长随手放在了一旁篓里,里长扛着锄头乐呵呵下了地——东方老爷子那家说要出门三个月呢!
“师父,我们要不要去南林看看师姐?”北库个子高了不少,长得越来越有姑娘样儿了。
“不急。”东方异砸吧着烟斗,“过个两三年再说,木山那儿指不定还有人惦记着呢。”
“那要不写信让师姐来看看我们?”北库满是期盼地提议到。好久都没见师姐了,也不知她功夫有没有长进。
“这么远。就你师姐那性子,指不定路上还会闯祸。”老头撇撇嘴,“还是好好待着吧。”
“师父不是挺想小南的吗?”驾车的东方冠出了声。这一年来,每次收信老头都要抢着看。
东方异皱着眉头满不在乎,“那到处闯祸的臭丫头有什么好想的!”
是以,东方门上上下下并无人知晓南衣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回木山的一路都很太平,太平到南衣有些想不通:叶舟之前不是还想杀了蛊美人吗?怎么现在太平成这样了。难不成蛊美人已经没落到都没人想杀他了?
莫名有些可惜,抬了抬绑了金子的腿,南衣继续慢悠悠地跟在马车后头。
这段时日,自己轻功有了明显进展,而龟息功……南衣得意地抿嘴一笑。
自从上次木魂蛊的经脉逆转,龟息功和行动之间的冲突似乎减弱了不少。
那天她偷偷试过,已能走上一炷香了。要是下次木魂蛊发作挺得时间长点,会不会进步更大?
“主上说寻个地儿歇了。”六月回头冲她唤道。
“哦。”南衣快步走了过去。
他们现在走的这段路,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看来是又要露宿了。
好在天气不算凉,这片林子也瞅着挺太平,还有这次带着的干粮饼也好吃了不少。
看了眼停在一旁的马车,南衣默默不满——只是这唯一的大男人却偏偏占着马车。让她们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在这里天为被,地做床,还得轮流值夜。
实在是让人很不平啊。
围着火堆,南衣最先负责守夜。
六月、七月都已安稳地在火堆边睡了下来。
四周林子黑漆漆的,南衣闲得无聊,正琢磨着找点事打发打发,忽听得马车里传来了动静。
“咳咳……”咳嗽声。
南衣没在意,这蛊美人经常咳,她都习惯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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