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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叫我声好姐姐,我就让你好受点?”
南衣从小就是这个性子,谁越和她不对付,她越喜欢往谁面前凑,就得叫那人服了自己才成。
想那西今小师弟就是这么被自己祸害成了如今这副贼精贼精的模样。
六月依旧没理她,南衣换个角度又凑了过去,笑嘻嘻的,“真不考虑叫我一声?我这儿可有独门秘方!”
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一松,拿着的罐子被人抽走了。
南衣猛然回头——谁!
“独门秘方?”蛊美人不知何时也来了船头,手中正拿着南衣藏在身后的小罐。
听到他的声音,六月单手撑了栏杆,站直了身子,“主上。”
晏奚瞅了瞅那罐子,侧过脸看向南衣,“你所谓的独门秘方便是蒙汗药?”
这……
南衣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晕船症呢,是不治之症。既然不治,就只有熬了。这熬的话,自然还是睡觉比较好。”
晏奚冷笑了一声,那小罐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你这说得还挺有道理。”
南衣刚要说句“主上明鉴”,只见蛊美人手指一转,那小罐以一个圆润的弧度被抛进了江里。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无视南衣一脸肉痛表情,晏奚转向了六月,“可还受得住?”
一个水浪过来,船晃了两下,六月脸色极差地咬了下唇,“属下受得住。”
“莫让我再见到你这副模样。”
“是,主上。”
六月硬挺着作了揖,若是忽略脸色,姿态板正到位,一点看不出晕船,又成了个飒爽女侠。
南衣默默感叹: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啧啧啧。
察觉到南衣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眼神,晏奚暗了眸色,转将过来,“很闲?”
南衣当下一拍脑袋,“忘碾碳粉了!”边说,边一溜烟地跑回了屋。
等南衣没了踪影,晏奚站在船头语气随意地问了六月一句,“你觉得,夏南衣如何?”
六月忍下胃中酸意,“夏姑娘技艺高超,很是聪慧。”
“嗯。还有呢?”
“她……性子挺独特的。”
“独特?” 晏奚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中眸色加深,“确实独特。”
真是越看越像当初那个南小公子。
当初那小子一进地宫就连砸了他七块石头。表面上一副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模样,实则主意大得很,胆子也大得很。
——外头那两人说啥呢?
逃离甲板的南衣将耳朵紧紧贴在门后,可惜外头风大,听了半天也没叫她听出个所以然。
又努力了一会儿,确定趴门真听不出东西,南衣这才放弃,双手一背,晃着步子走到床边。
等蛊美人进了屋,自己再出去逛逛,看看江景,借个鱼竿钓个鱼什么的。
转过身,晏奚看向了宽阔的江面,语气辨不出喜怒,“你说……若是将她缠上石头丢入江中,一刻之后再拉上来,是不是就能确认与那南小公子是否同一人了?”
若是活着便是会龟息功,若是死了,那便不是。
听到这番话,六月心中一惊,“主上?”
收回视线,晏奚轻咳了一声,“可若她不是,本座就亏大了。”手一扬,一粒黑色小药丸被他反手丢给了六月,“会好受些。”
“谢主上!” 六月收了药丸,当即吞了下去。
看着六月毫不犹豫的动作,晏奚莫名想到——若是夏南衣,她定会表面上千恩万谢收了药丸,暗地里阳奉阴违地绝不服下。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让晏奚隐隐有些不快。
第31章
上船第三日。
一早醒来,船家便与大家说了,今日可能要下雨,这浪也会大些,到时船晃得也会厉害。
南衣颇为同情地看向六月,果不其然见到她面容发僵。六月晕船的症状这两天其实好了不少,但面色蜡黄蜡黄的,且并着两个重重的眼下乌青,一看就没睡好。
她就说晕船是绝症,蒙汗药才是最佳选择。
下午的时候,天色果然阴了下来,随着风势渐大,浪头渐猛,这船也晃晃悠悠像是摇篮一般,叫得人头晕眼花。原本不晕船的七月也有些不适,中饭后在外头站了会儿,便扛不住回屋了。
而本就晕船的六月,更是彻底待屋里出不来了。
这会儿雨还没下下来,到处都闷闷潮潮的。
南衣一个人扒着栏杆,看着暗压压的天色,吹着江风,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懒懒的,还莫名有些惆怅。
过了一会儿,从她身侧走来了一个人,与她一同站在了船沿。
“你不晕?”是晏奚。
天气不好,兴致不高。但南衣见到晏大宫主,还是很自觉地行了礼,一本正经答道,“回主上。属下不晕。”
晏奚看着江面,道,“本座倒也不晕。”
南衣心中莫名——这个话题有必要交流吗?
“你可听过龟息功?”蛊美人依旧看着江面,很是随意地提了这个话题。
南衣立时提了精神,脑中长弦瞬间绷直。
“当然听过。”低着头,她不慌不忙地作答,“江湖有名的保命神功。”
晏奚侧过脸,看向了南衣,“那你可知,会龟息功的人……从不晕船?”</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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