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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帮着蛊美人洗漱一番,便扶着他上床歇息。
见他闭了眼,南衣这才下了床帐,自在地去洗漱了。
屋里就点了一盏油灯,算不得亮,南衣找了个背着蛊美人的地方,熟门熟路卸了面具,痛快洗了把脸,又用热水烫了个脚,舒舒服服地躺倒榻上。
反正自己早上肯定比蛊美人醒的早,偷偷再易上容就行。
悄悄窝在被里松了松裹胸,南衣疲累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依旧住在“客再来”,南衣得去搞定牛车。
也许是先头太过勉强撑着,一住下来,那蛊美人看着更虚弱了几分。
南衣赶忙借了客栈厨间给他煎了药,喝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效果,反正看着是睡觉睡得更多了。
多睡睡好,睡得多伤才好得快。
扎好棉袄,南衣又瞅了眼睡得安安静静的蛊美人,撇撇嘴离开屋子——这人倒是真信得过自己。
下楼,和掌柜打听了下在哪有牛车卖,南衣便走出了客栈。
若是租车必然就要租车夫,人多口杂,容易走漏风声。买车才是最佳选择。
但是买车的话……这刚到手的金裸子就要没了,还得贴上自己的一些小金库。
——待到了木山,再与你重赏。
只有伺候好了大爷才能有重赏!
南衣果断决定——把驴子卖了买牛车!
马车太贵不值当,而且蛊美人着身子可受不起马车颠簸,还是牛比较稳。你看之前那个“主子公子”坐马车脸白得都和鬼一样了。
按照掌柜指的路,南衣拐进车行,正要开口询问,余光瞥见一旁正在挑车的人,立时收回腿,掉头快走一路,躲到了隔壁的巷子里头。
扒着墙,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靠!她这是什么神仙运气?那个正在挑牛车的竟然是长风!
那“主子公子”是不是也在?他们也要买牛车继续往木山去?
她都耽误这么些天了,他们怎么才到奉宁!
南衣心中急得上火。
奉宁镇就这么大,这“主子公子”要是见到自己,或是见到蛊美人那就惨了。她这条小命真是刚见到点曙光就又被架上去烤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一跺脚,南衣掉头就往客栈跑。
——事到如今,顾不上买牛车了,骑毛驴也必须马上离开奉宁。
匆匆忙忙回到客栈,南衣满脸焦急地推开门,“林公子,快醒醒,我们……”
咦?正对门的床帐是拉开着的?
“你便是南公子?”一个女声从侧旁传来,南衣这才注意到屋里站了个人。
女子看上去与自己一般高,冷冷清清的模样,穿着箭袖窄腰的藏蓝色衣裳,手里还提着把剑,一看便是会功夫的。
南衣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小心地把腿往后探了一步,想着要是事情有变,能及时离开房间。
“南公子不必慌张。”女子见她紧张并没上前,而是伸手解开了放在榻上的一个包袱,里头露出一片金光灿灿,差点晃了南衣的眼。
“我家主上承蒙公子相救,特与重谢。”
一整包金子……
南衣吞了口唾沫——你家主上是哪位主上啊?是这主子公子还是蛊美人?
她不敢问,站在那儿也舍不得离开。
——乖乖!长这么大,她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金子!
“主上还让我给公子这个。”一个青色小瓷瓶被递了出来,这女子讲话一本正经,“十日之内,就烈酒服下,便可解了公子身上的蛊。”
蛊美人!这是蛊美人的属下!
南衣立时高兴起来,踏进屋内,伸手接过瓷瓶,“你家主上还好吧?”视线撇过床,那里已经没人了,整整齐齐,并没有什么惹人怀疑的痕迹。
“主上已有其他人等护送离开,南公子还请放心。”女子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东西已送到,在下尚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哦哦哦。”南衣忙不迭地点头,“慢走,慢走。”
潇洒的江湖姑娘跨门而出,留下南衣站在屋内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摸着黄金,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往木山的路才赶了一天,这就功成身退了?
打开小瓶,里头只有一枚棕色药丸,闻着味道有些古怪,还有些发酸。
毒药的可能应该不大,如果要杀自己,那姑娘一剑就够了,没必要又留金子又给药的。
但自己刚才只出门了一个时辰,蛊美人就被他的“自己人”给救走了,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但是……巧不巧合她又能怎样?
抓了抓耳朵,南衣决定不再多想。
自己除了相信那姑娘说的,还能做啥?总不能因为怀疑就跑去找蛊美人吧。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再说了,若那蛊美人真是被什么不好的人劫走了,她也救不了。
犹豫了一会儿,南衣找小二要了壶烈酒,一个人在屋里就着酒将那药丸给吞了。
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吧。木山毕竟是名门正派,犯不着坑她这么一个平头百姓。
视死如归地吞完药丸,南衣和衣躺在床上默默等反应。
——唉……这一遭下来不到十日,却经历了生生死死几个来回。
垫了垫枕头,瞅着头顶床帐,南衣心里有些发空。</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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