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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带的口粮和水,就算再怎么省着吃,你也撑不过半个月。外头的人若是耐心好,直接守着门,不用派人下来,你也会死。”
“咳咳。”蛊美人短促地咳了两声,没有接话。
摸不清他的态度,南衣继续循循善诱,“现下,有一个你我都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蛊美人的面颊稍稍偏过来了些。
南衣赶忙趁热打铁,“这个方法,只需要一具尸体。如果地宫里能找出一具新近死掉的尸体,我就可以带出去换解药。等外头那些人确认你死了,放低警惕,我还可以给你送吃的、喝的、用的,还有药!等风头过了,就带你一起出去。”
这便是南衣的打算。
“你以为……咳咳……随便弄具尸体出去,外头人就会信吗?”
这是迄今为止,这蛊美人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南衣心中一喜——他没说地宫没尸体!
保命事大,果断带上讨好的微笑,南衣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只要将尸体弄个面目全非,做出被黑水蛇咬的样子,我就能装作是你,然后带出去,怎么样?”
南衣信心满满,可回应她的,却是一声轻笑。
蛊美人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不怎么样。”
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灭。
南衣从没想过他会拒绝。
“咳咳咳……我不可能活着被你带上船。他们不会信。”
男子又咳了几声,缓缓闭了眼,一副又要休息的样子。
“先别睡!”南衣赶忙拉住他,“你只要告诉我这地宫里怎么弄到尸体,剩下的都不用你操心。若我能拿到解药必定回来救你。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我想寻个出路,你也寻个出路,如何?”
虽然她不理解蛊美人说的“不可能活着被自己带上船”是怎么个不可能法,但她不想死,就必须先努力弄到尸体。
只要有了尸体,她自有办法让外头人都信!
见他不回话,南衣正想再说两句,却见男子已然闭上了眼睛。
“喂!”
“你别睡啊!”
“喂!
任南衣再怎么开口,他也不回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大爷的!
油盐不进,就等着死了是吧!
“好啊!死啊!一起死啊!反正我就能活两天了!”
直接从腰带里拿出了毒针,南衣上头了,“他们给我这三根毒针,扎你一针,我自扎一针,还能多出一根!老子才不等什么经脉寸断,死那么惨!”话毕,她提着针就往男子脖子上扎去。
漂亮的双眼忽地睁开,冷冷清清地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反抗,甚至连右手纵蛊都没有做。
仅仅只剩半寸距离,明明已经气极的南衣,手却凝在半空,怎么都扎不下去了。
那眼神太静,也太冷,似乎无论南衣说什么,做什么都起不了波澜。
“你到底要老子怎样!”
叮——金属针被狠狠丢了出去。
南衣一把拽住他的衣襟。
“咳咳……”动到伤口,男子压抑地咳了起来。
“你明明想活不是吗!不然干嘛给老子下蛊,还让老子帮你疗伤!”南衣气极了。
“老子有办法出去,有办法活,你还说不怎样!真想死,你就一个人死啊!拉着我干嘛!我挖你祖坟了吗!”
一通骂完,南衣眼睛已然红透。
她不想死,她不甘心,她不想认命!
“你真要求死,就给老子解了蛊,自己去死!我没活够!” 这句话是南衣吼出来的。
男子嘴角已经再次溢出了鲜血,因为她的话,眼中似乎闪过了某种情绪。
“咳咳咳……”他开始咳得有些止不住,血沾到了南衣的手背。
温热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松了手,失去钳制,男子瞬时倒了回去,继续捂着胸口不断咳着。
见到他眼中咳得都带出了泪水,南衣一时被惊道——这是被自己骂哭了还是疼哭了?
良久,男子终于缓了过来,却是抬头死死盯住了南衣。
“看什么看!骂的就是你!”南衣艮着脖子又来了一句。
男子咬了咬牙关,眼睛一瞬不瞬继续盯着她。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分毫不退,南衣不客气地回瞪过去,“不想死就该听我的!”
“呵……”一声气音,似笑非笑。
他的视线依然胶在南衣面上,带着几分恶意与狠绝,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咽下口中鲜血,男子伸手指向了南衣身后,“那里头……有你要的尸体。”
蛊美人指的里头,正是先前打死也不让南衣进去的地方——这条石壁走廊的另一头。
——靠!早点说还用受这个苦!
南衣心情很复杂。
看着面前人面色惨白,嘴角带血,虚弱不堪,还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模样……
“我看下你的伤口。”冷着脸,南衣不容分说地揭开他地上衣,看到伤口没有绽开,也没有往外渗血,又给他上了些药,还喂他喝了些水,又吃了些东西。
等男子状态稳定下来,南衣这才提着油灯站起了身。
“我过去了。”
“机关在地面……咳咳……靠门左起第三块砖,需拔起再放下。”</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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