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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完干粮,都没眯上一会儿,南衣就被护卫叫着出发了。
这一路往南的走法,应该就是去木山。
其实吧,她有点不解,为什么这人还要自己一路跟着。如果说是为了她身上带的金创药,直接让她交出来,用解药打发她离开不就行了吗?
除非……她还有别的用处。
盯着前头摇晃着的马尾巴,南衣陷入了沉思——对于已经有了护卫的木山公子哥,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装死的小少年还有什么用呢?
第8章
天快黑的时候,马车到了一处小村子。
见到马车,村口玩闹的几个小孩都看了过来。
南衣估摸着这村里不常有外人来,那些小孩看他们的眼神满是好奇。
“要借宿?”南衣侧过脸,看向认真驾车的长风。
小村子一眼看过去就二十户人家,自然不可能有客栈,除了借宿不做他想。
“不借宿。”长风干干回了一句。
“难不成露宿?”南衣很意外。这都到村子里了,怎么都该找个屋子挡挡风吧,晚上睡觉可冷了!
“不露宿。”长风又答了一句,语气干得让人无法接话。
南衣厚着脸皮准备再问上一句,长风却拉停了马车。
“主上,到了。”
“嗯。”马车里懒懒地传来了一声。
马车停在了一户农家门口,木门上挂了把显眼的大铜锁。
长风下了马车,走到门前,很自然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开了门。
果然是不借宿也不露宿……
靠!多说句话会死啊!
门打开,马车一路驶进院子,一人多高的篱笆挡住了外头村民好奇的视线。
关上门,还能隐约听见外头人的交谈。
“这家人搬进来了?”
“房子空了大半年,还以为没人来了呢。”
马车停稳,“主子公子”走了下来,后背已然板得挺直,走路姿势平稳顺畅。
若不是南衣之前给他包扎过伤口,真是一点儿都瞧不出这人受了那么重的伤。
——实在是太能装了。
“我们要在这儿住多久啊?”下了马车,南衣凑到长风边上,满脸友好地开始搭话。
长风看了她一眼,牵了绳去安顿马车。
呵!
等老子拿到解药还不想和你讲话咧!
南衣四下瞅了瞅情况,最后选择屁颠屁颠地跟在了那“主子公子”后头。
两人来到一间屋子门口。
主子公子已经抬脚进去,南衣站在门外不知当跟不当跟。
“进来吧。”
这人果然有话要对自己说,南衣应了一声,跨过门槛也走了进去。
屋里摆设简单,扫视一圈,仅有一榻一桌,没椅子没凳子。
收回视线,南衣寻了空地,安静地站着。
男子已在软榻坐下,额头微有汗迹,脸色发白。
瞧他这样子应该是伤口疼了。
马车再怎么舒服也还是马车,一路颠簸少不了。
——难不成又要换药了?换吧换吧,反正看一次是看,看两次也是看,她还是挺乐意帮这个忙的!
南衣没想错,这主子公子确实是有事要让她帮忙,但不是换药的“美差”。
“有件事需你帮忙。事成之后,自会与你解药。”
事成之后?
“不是说好了,救人就给解药吗?”她早就帮过忙了呀!
话甫一出口,南衣就有些后悔——会不会太理直气壮了些?要是惹恼他,翻脸不给药……
刚想着说两句补救补救,却听到那男子再次开了口。
“那日情势危急,辨不出小兄弟是敌是友,在下为求自保,这才动了毒。”
语气听着挺耐心?
南衣心下微松。
“但是,”男子话头一转,“毕竟小兄弟你将重伤之人留在密林。先前的事,便做不了数了。”
南衣勉力凑了个笑容,“这位公子,救命之恩,不能这么算的。”
就算她半途而废了,但一开始的止血才是重中之重,她绝对担得起救命恩人这四个大字。
男子没有就“救命之恩”该如何算继续与她纠结,只道,“你可以考虑一下。事成之后,解药必定双手奉上。”
“那要是事不成呢?”南衣没好气了。一次又一次,凭什么都是他提要求?
“不成?”男子轻笑了一声,看着她没说话。
随着他的笑声,周围空气骤时冷了几分。
南衣瞬间清醒——她竟然还敢对他发火!
这人攥着解药,没解药她只能再活四天,那紫色纹路都已漫到锁骨了……
她这十几年脑子都长哪去了!
立时调整心态,赶忙收起了怒气冲冲的表情,“小的是自己怕能力不足辜负了公子的嘱托。”
男子稍稍侧了身子,将受伤的背离开了点软垫,“龟息功最长能使多久?”
龟息功?
南衣稍一想,往少里报了个数——“两柱香不到。”
“主子公子”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时间,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勉强可以。”
勉强什么?可以什么?
南衣心里着急地琢磨着,什么事需要用到龟息功?
“你只需进到一处地宫,把里头的人带出来,就算完事。”男子声音有些疲惫。</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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