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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慌,我自己现在是个男的。而且之前基本也都看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子黑色外衣里头还是一件黑色衣服,又拨开一层,终于露出了白色里衣,只偶尔几处有点干涸的血迹。看来伤口处理得还行。
里衣再解开,看着眼前那些先前自己随手撕的绷带,只是清洗了边上肌肤,以及重新再包扎了下,南衣彻底不镇定了。
“你没换过药?”她惊讶得连“公子”两字都没说。
男子皱了下眉,南衣立时清醒——问啥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小的这就换药!”南衣赶忙抓紧表现,“公子,您这儿有酒不?或者烧开过的凉水?”
男子抬了下下巴,南衣顺着看到了被摆在马车一角的两个大酒坛。其中一个酒坛已经少了一半,应该是处理伤口已经用掉了一些。
搬过来酒坛,南衣继续问,“公子,您药在哪儿?”
他抬了下眼,“用你的药。绑带用这个。” 边上有一件已经被割成一条条的白色衣裳。
哦?
南衣脑中思路瞬时理清,果断从自己背着的包里掏出小师弟牌金创药。
——明明都到镇上了,这人还没换自己先前给敷的药,要么是没药,要么是有药不敢用,或者不敢去买药。加上他在外头一副挺直腰杆走路的架势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
这么看来,可能还有人在暗中找寻他,使他不敢去药铺或看诊,甚至连绷带都不敢买。
解开绷带,伤口还很狰狞,好在有金创药,并没有发炎。但明显换洗过一次后药量已经不够了。
用一块布沾了酒,南衣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了伤口。
——晚上看不清,这白天一看真是细皮嫩肉,有伤口太可惜了。
——前头三道口子,背后七道,都成棋盘了,这人可真能忍。
感慨中的南衣忍不住手上一重,当即听到男子闷哼了一声。
赶忙回神,再次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涂完药,包好绷带,男子额上已是冷汗连连,脸色惨白,却未吭一声。
正要继续帮他处理腿上伤口,可手刚碰到腰带,南衣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得帮他脱裤子?
呃……这个……
那天晚上天黑看不清,他还昏着,腿上的伤南衣是就着裤子破掉的口子直接撒药包扎的,根本用不着帮他脱裤子。
但现在光天化日,这人还醒着,裤子又没破,自己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脱他裤子是不是太过了些?
上衣也就算了,一到夏天,光膀子纳凉的汉子多的是。但只穿里裤到处跑的还真没有。
“怎么了?”发觉南衣停了动作,男子疑惑地问了一声。
稍稍低下头,南衣将自己地视线控制在马车的软毯上,“公子,你这么坐着裤子脱起来不便,腿上的伤……”
她非常期待听到一句——那算了。药给我,我自己来。
但事实是……
这人彻底斜躺了下来,稍稍偏转换了个方便她脱裤子的姿势。
深吸一口气,南衣镇定地伸出了手,解开此人腰带往下扯。
将眼前人脱得只剩里裤,南衣的脸已经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好在有易容,只有一双耳朵红得明显。
努力稳住双手,快速清洗伤口,熟练包扎换药,绝对目不斜视!
——这人皮肤真好,又白又细,手感也好……
包扎完最后一道伤口,南衣觉得自己已经心静如水了——不就是看了两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亏的不是她。
正当南衣再次淡定出手准备帮眼前人穿裤子的时候,黑衣男子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自己系上了裤子。
这样啊……
南衣收回手。
怎么莫名有点小遗憾?
伤口包扎完,南衣就被护卫给提溜到了外头,就留那位“主子”一个人在马车里休息。
坐在马车前头,冷风拂面,清新的寒冷状态还算能够忍受。
“我叫小南,阁下怎么称呼啊?”闲来无聊,她决定找护卫套套近乎。
这一主一仆,她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能搞好关系拿到解药呢?更何况她先前直接把重伤的某人丢在林子里不管来着……
“长风。”比那主子好一点,这护卫倒是接了话。
“长风?好名字啊!你是姓长不?”
还未等护卫回答,马车里传来冷冷一声,“再聒噪就下车。”
安静地盘腿坐了一会儿,南衣觉得脚酸,又拗成了别的姿势待了一会儿,还是不得劲,便想着再换个姿势。
身后的帘子里又幽幽传来了一声,“再动就下车。”
——果然耳朵太灵不好。你看人家就坐边上的护卫大哥都没有意见,你一个坐里头的各种不满。
马车走得速度不快不慢,但南衣感觉得出来他们应该挺急的,但碍于马车在官道飞驰会引人注目,这才特特压稳了速度,不然也不会中午只给一刻的休息时间。
坐在一处地势平缓的被风坡,南衣啃着自带干粮,悄悄瞥着对面人手中的肉干——一看就是镇上刚买的肉铺。要不是走得急,她也该买点的,比她这干粮饼好吃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正暗自叹气,那位“主子公子”抬起了头,南衣赶忙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看风景,认认真真啃饼。</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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