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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蛊解毒?”西今笑了,“毒药是解了,可蛊又种下了。不一定哪个更惨。”
南衣彻底心凉。
强颜欢笑地拿回四个小瓶,“我这腿还是不舒服,得再回去躺躺。”
西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刚起了不到一个时辰。”
“唉……这不是伤得重吗!”怀揣着四个小瓶,南衣转过身往屋子走,“卖了钱回头就分你啊。”
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屋里,关实门窗,南衣这才卷起袖子看向胳膊。
经过一夜,紫色纹路明显多了不少,半个胳膊都紫了,几乎要蔓到肩头。
照这个速度,再过两天她脸上八成也要被殃及,到时可就瞒不住了。
——那男的会不会还在河边?
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南衣果断决定——即刻下山!
匆匆留下一封信笺,重新易容成了昨日里的小哥,打包了行李,还多拿了好几日的干粮饼子。临出门前,特意又多塞了几瓶金创药——最近流年不利,还是备着的好!
趁着没人注意,南衣一溜烟去到了后院马棚。
四下瞅瞅,难以熟门熟路地顺走了师门仅剩的一匹棕马,悄悄从后门离开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
“师父!师姐溜出去了!还骑走了二黄!”北库是最先发现异常的,举着信笺一路冲到了师父面前。
老头愣了一下,接过信笺看了起来。
师父,
家里闷得慌,我出门溜达溜达就回来。这些银子是马钱,不要生气哦。
——南衣
“银子呢?”
“这儿。一共五两呢!”小北都交了出来。
五两银子?能买两匹马。
老头眉头皱了起来,半晌得出了结论,语气很是沧桑。
“你师姐……存了小金库啊!”
小北凑上前,一派天真模样,“师父,师姐会不会有麻烦了?”
——话题绝不能到小金库上去。他们几个都有小金库来着。
“这我就不知道咯。”老头边说边把银子揣进怀里,“等着吧。”
东冠清了清嗓,“要不我去找找?”
“别去了。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溜的。这么大个人,又留了信,身上肯定还有不少余钱,过两天说不定就回来了。”话虽这么说,但老头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这个徒弟主意一向大得很。虽然以前也有过溜出去玩的黑历史,但这次确实有点古怪。
——这抠门的小崽子以前出门可不会留钱啊!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西今从师父手上拿过信看了一遍,语气有些犹疑,“她今早问过我木山藤。”
“什么是木山藤?”北库眨巴着眼睛。
“一种产自木山,七日必死的毒。除了木山,没有解药。”
“你是说……南边那个木山?”如雷贯耳的名字。
“嗯。”
整个院子瞬间静了下来。
风吹过,西今手中的信笺哗哗地轻响了两声。
咚——咚——咚!
“都什么表情,收起来!”烟斗连敲三人,老头横眉竖目道,“那丫头长寿着呢!你师父我收徒的时候都看过八字的!不能给我养老送终的一律不收!”
北库乖巧点头,“嗯嗯嗯!二师兄说过,祸害遗千年,师姐肯定活得比王八长。”
逃出师门的南衣有些心急,一边往昨天丢下那人的林子赶,一边暗暗在心底求菩萨拜佛爷。
——那人可千万别走远了!
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那片林子。
南衣果断翻身下马,牵着马往里头走——林子有树,骑马不好走。
凭着先前的记忆,又走了有半个多时辰的样子,她见到了那条小河。
两岸冷清,空无一人。
这都一天一夜多了,要是自己也不会在原路等着。但那人伤得重,应该走不远才是。
隐约在河边的泥沙里辨出了个脚印,看着应该是男子的,南衣稍稍犹豫,边顺着那脚印的方向牵马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远处有些嘈杂。她警觉地停了步子,把马拴住,然后小心地在林中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段,看到了前头情况。
——来了一群衙役。
应该是那一地尸体被人发现了。
躲在树后,仔细看了半天,确认那群人中除了衙役没有旁人,南衣果断掉头回走,牵了马从边上绕进了更深的林子。
要是被衙役发现拉去问话,就不是耽搁一两天的事了。
那人既然用毒毒了她,并提出让自己陪上七日,这就证明他不敢报官,而且他不走官道,肯定是想隐匿身份。
综上种种,他应该也往林子深处走了。
虽然步子没有犹豫,但南衣其实心里很没底。
林子里容易迷路,找个人就好比海底捞针,这么贸贸然走进来完全就是碰运气。
可她眼下别无他法。
木山在南,那么远的路程快马加鞭也差不多七、八日才能到。
还没赶过去拿药,她就得死半道上。
眼下,只有找到那个男子才是唯一活路。
若是实在找不到……
先努力找找再说!
牵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面前景致换了一遭。</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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