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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平握住她的手微微施力,轻声道“鸳儿乖。”
可怀里的人却一点也不肯松开,甚至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
季长平只能狠下心,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王太医连忙替傅宛鸳诊脉,片刻后却微微皱起了眉。
心中大惊,陆二小姐还未出阁,怎么会有喜脉。
这孩子莫非是季大人的?王太医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季长平见他神色有异,抱着傅宛鸳的手臂紧了紧,沉声道“王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王太医收回手,斟酌道“回大人,陆二小姐乃是受了惊吓,加上忧思过度……导致动了胎气。”
“胎气?”季长平浑身一震。
王太医缓缓的点了点头“陆二小姐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
季长平紧绷了声音“可有大碍?”
王太医回道“索性并无大碍,下官开些安胎保胎的药,连服几日就可恢复。”
季长平点了点头“有劳王太医了。”
王太医连忙道“不敢,那下官先下去将药方开了。”
季长平点头对茱萸的道“送王太医出去。”又对守在一旁的云因和蒹葭说“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推下,关上了门。
季长平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姑娘,饶是他向来沉稳,此刻也难冷静下来。
她这么瘦弱的身子,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他甚至担心她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住。
闭了闭眼,铺天盖地的后怕袭来。小姑娘本就爱娇,受不得一点委屈,这些日子她该是怎样的害怕无助。
低头辗转亲吻着小姑娘眼尾的小痣。索性她平安无恙的回到了他身边,他再也不会让她置身于险境。
傅宛鸳是在他怀里醒来的。
“鸳儿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季长平凝着她轻声问道。
傅宛鸳眨着眼睛痴痴的看了他许久,忽然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入他怀里,声音抽噎委屈“先生怎么才找到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们说你会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长平心疼极了,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声安慰“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傅宛鸳用力点了点头,抽抽嗒嗒道“都是你不好!”
让她那么担心,她以为他真的出事了。
季长平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哭的通红的眼睛心都揪了起来。“乖,再哭眼睛就该哭坏了。”
傅宛鸳偏头躲开他的手,不管不顾的又往他怀里钻去。让自己完全贴到他身上,不留一丝缝隙,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安心。
云因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见傅宛鸳已经醒了过来,立即欣喜道“小姐醒了!”
傅宛鸳从季长平怀里抬起头,巴巴的看着她“云因,我饿了。”
云因手忙脚乱的将药放下,道“我这去做你爱吃的,桂花糖粥加板栗酥可好?”
傅宛鸳亮着一双眼睛点了点头。
季长平端起药碗吹了吹,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鸳儿先将药喝了。”
傅宛鸳闻着刺鼻的药味,腹中的呕心感又涌了上来,立即皱着眉侧过头,瓮声瓮气道“先生就是我的良药,见到先生我就什么病都好了。无需再喝药了”
季长平耐心的哄她“太医说你受惊动了胎气,这是安胎凝神的,多少喝一点。”
傅宛鸳一听动了胎气,立即紧张了起来,抓住季长平衣袖急切的问道“孩子……”
“孩子并无大碍。”季长平安抚道。
傅宛鸳这才松了一口气,抚了抚小腹,然后乖巧的开嘴喝下了一口药。
才喝下去,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又冲了上来。傅宛鸳弯下腰,撑着桌子止不住的干呕,季长平连忙扶住她,即心疼又不舍。
得知傅宛鸳被救回之后,平阳候夫妇立即带着陆宴君和陆宴葶赶了过来。
见到傅宛鸳安然无事心里的石头皆落了地,得知她怀有身孕后更是面露喜色。
除了陆华清一脸的不赞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平阳候夫妇被请到了花厅说话,留陆宴葶在房中傅宛鸳。
陆宴葶微红了眼“你都快把我急死了,父亲和母亲一开始还瞒着我,我还是在大哥书房外偷听到你被掳走的事。”
傅宛鸳本来也鼻子泛酸,可是一听她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忍不住呛她“你这听墙角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陆宴葶气急,抬手作势要打她,但一想起她如今有了身孕,只能悻悻的收回了手。
娇声道“看在我侄儿的面上,饶了你这次。”
傅宛鸳笑着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道“小弟是不是急坏了?”小风若是知道她出事,只怕该急哭了。
“瞒着他呢。”陆宴葶道“母亲怕他知道了担心,这次休沐都没让他回来。”
傅宛鸳这才放了心。
花厅内季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脸上也是难掩的喜色。
傅宛鸳被掳一事季长平连季老夫这里也瞒着,只说傅宛鸳身体不适,婚期延期。
季老夫人虽然心里有所怀疑,却也没有眉目。如今知道傅宛鸳是有了身孕了,一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如今宛鸳有了身孕,这婚事还是得抓紧些办了,老夫人觉得呢?”陈婉慧道。
季老夫人点了点头“确实,只是皇上驾崩,一个月内全国禁嫁娶,等这一个月的服丧期过了就立即将婚事办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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