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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山点了点头问傅宛鸳“傅宛鸳,你对苦主吴氏所言可有辩驳。”
傅宛鸳低垂着眸,深吸了口气冷静道“民女经营玉琼脂一年有余,从未发生过此等事情,吴氏仅凭一盒脂粉就咬定翠丫身上的红疹是因此而起,民女是万万不能认的。”
“吴秀华,你可有其他证据?”
吴秀华慌乱的摇了摇头,只事一口咬定“我女儿就是用了她的东西才这样的。”除此之外却又说不出其他证据。
方文延拱手道“禀大人,草民乃是大夫,想知道翠丫是否因为这盒桃花粉而导致的浑身红疹,只需让草民替她诊脉便能知晓。”
吴秀华脸色一白,翠丫抱着她的胳膊头也不敢抬。
高玉山看了吴氏二人一眼,随即点头道“你与傅掌柜既然相识,这事就不能你来做了。来人,去请大夫来。”
一衙差领了命,立即出去寻了大夫过来。
方文延看了傅宛鸳一眼,示意她安心。
傅宛鸳面上不显,实际早已紧张的满手冷汗了。
“草民叩见大人。”一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匆赶来行了礼。
“免礼”高玉山指了指翠丫“你来看看她身上的疹子是因何而起。”
大夫端详了一下翠丫脸上的红疹。“麻烦姑娘伸出手。”
翠丫瞪大了眼睛往吴氏身后缩了缩。
高玉山一拍惊堂木,翠丫浑身一抖,才将手伸了出去。
大夫翻看了一下她手心手背的红疹,才替她把了脉。
“姑娘可是掌心发热,又极痒。”
翠丫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大夫收回手道“这位姑娘身上的红疹应是误食了与自身相冲的食物,导致的热血淤积不散,才发出的红疹,顾而布满全身。”
高玉山继续问“有没有可能是碰到了某种有毒的东西?”
大夫摇了摇头“若是肌肤不慎沾染,那定是由表及内的发病,且不会遍布如此均匀,触及的地方一定会格外严重。”
傅宛鸳听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绷直的背脊也微微松懈下来。
“吴氏!你可知扰乱公堂是什么罪!”高玉山厉声喝道
吴氏和翠丫皆是浑身一颤“大人赎罪。民妇,民妇也是见女儿这样才一时心慌意乱,错冤了傅掌柜。”
傅宛鸳看了眼翠丫,不过也才十三、四的年纪,再看两人的穿着,都是普通的粗布衣裳。
她这盒桃花粉虽说价钱不算特别高,但一般人家也不会轻易买来让这么个小丫头用的。
说是错冤了她,她可是不信的,明显是有预谋的上门来闹事。
若是今日没有来衙门,任由她外头再喊两句,那她以后连生意都不用做了。
傅宛鸳冷冷的开口“你即说是用了我的桃花粉才如此的,那不知你是怎么用的呢?”
翠丫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每日早起净脸后用。”
“错!”傅宛鸳厉声喝道
“桃花粉是于每日睡前敷于脸上,第二日再洗去的,但凡来我铺子里买桃花粉的客人我都会逐一告知。”
傅宛鸳一双美目微凝,眸含厉色“你却连它的用法都不知道,恐怕你根本就没有用过吧。”
翠丫见谎话被拆穿,浑身一软,立即跪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高玉山一拍惊堂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二人还不从实招来!”
吴氏也不敢再狡辩,全都说了出来“是,是香雪阁的掌柜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上玉琼脂闹事的。”
吴氏此时哭都来不及,她收了香雪阁掌柜的银子,去玉琼脂闹一场,怎么也也没想到竟然会闹到了公堂上来。
傅宛鸳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香雪楼的掌柜和你又有何过节?”高玉山问道
傅宛鸳淡淡道“香雪阁与玉琼脂向来是对家。”香雪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自然不会任由别人把她当软柿子捏。
“望大人明察秋毫,替民女做主。”傅宛鸳一双狐眼轻挑,淡漠的瞥过跪在地上的吴氏母女,宛如一株带着刺,却又开得极艳的蔷薇。
方文延一时也被眼前这抹俏丽的艳色而恍了心神。
“翠丫身上的红疹又是如何来的?”
吴氏哭丧着脸“翠丫从小吃了虾就会浑身起红疹。”
高玉山很快就派人传了香雪阁的掌柜过来。
人证物证俱在,也由不得他狡辩。
高玉山筹子一扔,香雪阁掌柜是主谋打三十大板罚银十辆。而吴氏做从犯则打二十大板。翠丫念及年纪还小又有病在身,就免了板子。
若不是怕云因心急胡思乱想,傅宛鸳甚至想看几人挨完板子再走。
出了衙门已经是黄昏了,傅宛瑜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方文延感激道“今日真是对亏了你在,否则我肯定就乱了阵脚了”
方文延笑了笑“清者自清,我也没做什么。”
他从未见过傅宛鸳如此坚韧的一面,跪在公堂之上时分明已经吓的小脸发白,以为她会慌了心神,没想到却能简明扼要的就拆穿了那母女俩的谎话。
傅宛鸳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一时有些不自在
“我们快回去吧”
“云因姐,掌柜一定会没事的,你也别太着急了。”苏巧儿心里也着急,但见云因坐立不安的样子出言安慰。
云因摆了摆手,急的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在铺子来回踱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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