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立刻摇头,刚刚白虎的威胁让他很是忌惮,说着:“是我没和贤侄商量清楚,不关贤侄的事,全都是那个梅大家的错,胡乱点评程鱼小姐的才艺。刚刚我已经跟众人说好了,七夕宴的才艺比试重新开始。”
他这话说得很巧妙,瞬间就将城主府、南明世家摘去,把锅全部扣在了“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的梅大家身上。
崔安澜听完这话都不禁要对城主举起大拇指,只是细品这些话,不过是拉低将军府,是说程渔兄妹自降身份,与伎子计较。
他可受不了别人贬低程渔,正准备反驳。
老将军突然笑了起来,他举起酒杯一口喝下,问着:“渔哥儿,是这样吗?”
程渔因这声熟悉的“渔哥儿”,差点红了眼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爷爷的声音。
那些穿越了时空、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人和物,都在这一句“渔哥儿”中,解开了封印。
他好像又变回那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南明将军府小公子,每天调皮捣蛋,等着爷爷来收拾烂摊子。
很多年后,将军府消失在南明,家破人亡的程渔将将军府的记忆都掩埋在内心的最深处,害怕那些血流成河的事情,污染了这些记忆。
如今,一句简单的“渔哥儿”就将拉回那段时光之中。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高大男人,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那笑意盈盈,拉着他问:“怎么了,渔哥儿?眼眶红红的,有人欺负你了?”
程渔摇摇头,只是抬起手摸向对方的手。他指尖凝光,一道金色的魂印绕在他的指尖。
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爷爷,南明将军府的老将军,那个为守南明,以身饲魔,拖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男人。
他全身都在颤抖,问着:“大父,是……是谁打扰了你?他们……他们怎么敢!”
老将军见程渔一副要哭的模样,摸着他的头,小声地说着:“当然是管家喽,他说南明城那群狗东西欺负你和鱼娘,我不就来了嘛!别怕,爷爷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们兄妹!”
程渔听了这话,只觉得心更痛。他摇摇头,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整个宴会厅都在摇晃。
他将额头抵在老将军的手上,嘴里说着:“是渔哥儿错了。是我太瞻前顾后了,让那群混蛋竟然敢挖坟夺魄。”
老将军好像听不懂程渔的话,对着城主说着:“我跟这孩子说了,让他跟你道歉,刚刚不该纵虎伤人!”
城主见一旁凶神恶煞的程渔,连忙摇手说着:“使不得,使不得,都是那女人的错。宴会……既然老将军来了,宴会继续,才艺比试继续!”
他叫来了歌伎、舞伎,说着:“赶紧吧!”
宴会厅里莺歌燕舞,自告奋勇的几个人上台献了艺,可只要将军府没鼓掌,席上的其余人也不敢鼓掌。
他们献完艺,没得到丝毫掌声,尴尬地离开舞台,一时间舞台变得空荡荡。
城主看不过去,喊了受伤的大山:“去!”
大山摇摇头,却被城主狠狠地敲了脑袋:“还不快去,再不去老子打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命令梅欣儿干得好事。这次老子差点为你擦屁股死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赶紧给我去表演,然后带人去把那个梅欣儿处理掉!”
虹姐听了这话,低头看向惶恐的大山,终于明白大山为何一直针对程渔。
原来凶手竟然是他!
这一刻,虹姐觉得自己小瞧了大山,没想到他隐藏得这么深。
虹姐见城主大怒,主动请缨道:“不如让小的先探路,让少城主多准备一会儿。”
城主觉得这样也行,挥挥手,便让虹姐上台表演。
虹姐这次跳了一只古典舞,可舞到最后也没有人一个人鼓掌。她跳完下台,被狠狠地教训了一番的大山,硬着头皮,一瘸一拐地上了舞台。
席上的人瞧了大山滑稽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笑声一个传染俩个,很快整个宴会厅都充满了嘲讽的笑声。
大山惶恐地站在舞台上,脑子里一团乱,根本
不知道该表演什么,他被虹姐听到了真相,只知道自己完了。
他面对着将军府,望着程渔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可程渔却冷笑一声,吓得大山原地没站稳,摔倒在地,惹得席上众人大笑。
城主见自家儿子如此不成器,赶紧命人把大山抬下来。
几个壮汉上前抬起大山,赶紧将大山送下台。
青哥见虹姐和大山表演完,自然要上台表演。他站起身却被崔家主母崔夫人拉住。
崔夫人对待儿子很是温柔:“澜哥儿,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免得跟那个少城主一样,成了笑话。
她转身望向岑媛,语气强硬地说出:“你也是!老实点!”
岑媛知道古代重男轻女,可崔家也太明显。她自然回应:“知道了!”
城主见无人上台表演,对着南明世家的各位家主们说着:“世家多才俊,不上台表演一番?”
世家代表——崔家主君崔大人摇摇头,只说:“不了,我家孩儿才疏学浅,上不了这台子。
他话里话外挤兑着城主府,气得城主差点撅过去。
城主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讽刺起南明世家。两方一吵起,就好像变成了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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