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支五百人只效忠于我的死士,还能出兵扶植我登基为帝,替我暗杀那些不听话的大虞重臣……”谢晏补充道,诸多好处,竟一时无法说尽,他又哦一声,“还有年轻貌美的公主,供我享乐。”
他把裴钧拉到身旁坐下,一字铺开那些小像:“你帮我看看,这几个哪个好?这个怎么样,娇美水灵。哎,这个也不错,媚色天成。不,还是这个好……啧,我若是都要了,不知道他肯不肯给啊?”
谢晏越说越过分,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眼神愈发幽深。
他正说到左拥右抱的美事,突然被裴钧一下摁倒在铺满小像和羊皮纸的案上,看向他的眸中好似要烧出火来。不等谢晏推拒,裴钧就伏身,俯首,谢晏未做防备,失声叫了出来。
咬住牙关片刻,裴钧才抬起头,声音微显沙哑:“公主如何,公主会吃葡萄么?吃得有孤这般好么?”
“……”谢晏低低喘叹了一下,歪靠在一边,半晌给气笑了,“人家要的是你人头,你却只在乎葡萄!”
裴钧捉住他又来回吃了几颗,直到他喊着葡萄皮要破了,还架起匕首来威胁人,才犹嫌不足地退后半尺:“你若想要孤的人头,孤给你便是,但这葡萄只能是孤的,别人休想染指半分。”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谢晏坐起,见他视线胶着,立刻紧紧拉紧衣服,失声道,“别吃了!留得葡萄在,不怕没甜吃啊!”
裴钧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唇角微弯,坐到一旁,端起他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点点头道:“是有种淡淡的乳甜。”
谢晏:“……”
谢晏不想继续跟他讨论葡萄的归属问题,将他踹到一边去坐,轻咳了一下,言归正传:“此事你怎么看,他既然急匆匆来接触我,还许下如此条件,想必西狄皇庭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裴钧握住他踹来的脚,包在手心里揉揉捏捏:“嗯,若是孤猜的不错,西狄王可能已经薨逝,只是消息戒严,尚未传出来。这位……未来新王,可能是用了某种手段,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亟需一些功绩来稳固自己的统治。”
谢晏没把自己的脚丫抽出来,还将另一只也塞他怀中:“十几年前,先帝打下昌州等三州,此事在西狄皇庭一直是莫大的耻辱,新王夺位不正,想立威名,重新夺回三州是最好的契机。西狄向来以强为尊,老狄王都拿不回的三州,他却夺了回来,若再加上大虞战神的一颗人头……那更是了不得。想必到时候皇庭也无话可说。”
裴钧:“嗯。”
谢晏拎起羊皮卷:“银矿盐矿,虽听着心动,可这矿山又不能长脚自己跑进大虞境内,说是给我们,还不是得让我们派兵到他的地界上去暗中开采。能不能采得到,还得另说。矿山地势复杂,采矿中若是出了什么塌方渗水,虫蚁毒蛇……还不是他们一句话就能推脱的事?到头来反而是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哼,这阴贼的狄蛮子,真当我傻?”
裴钧沉默不语。
谢晏揉了揉太阳穴,沉吟道:“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了,昌州三州地处关隘,乃是西境重镇,又是多族聚居,以后得派信得过的人镇守……”他一顿,眯眸抬起,“摄政王殿下,你干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在他思考的这会儿功夫,裴钧已由揉他的脚,变成一只手已沿着裤腿伸了上去,被他发现,更是肆无忌惮地捏了一把,名为按摩,实为揩油:“你说的都对。明日,你以帝师身份重开朝会,探探众臣口风。孤给你列个名单,朝后你将这些人秘密留下,孤要与他们见一面。西狄有此变故,我们正可以顺水推舟,但朝中诸事,孤要为你安排好,才能放心西行。”
谢晏心中微热,点头:“好。”
“好了,不谈这些……今日辛苦,孤为你松一松。”
谢晏感到那只手愈发不规矩,遂抬起一条腿,似笑非笑地附耳上前:“行啊,不过我需要松一松的不是这儿,而是……”
明明刚喝过一盏茶,裴钧觉得又口渴了些。
他盯着谢晏笑眯眯的眼,趋近到咫尺距离,但并未深入,只是若有似无地舔舐着他的唇,勾得他仰头享受,正等着下文……
殿外宁喜急慌慌喊道:“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
谢晏、裴钧:“……”
怎么回回好事,都要被打断!
西狄探子觐见,他都不慌,眼下还能有什么事让他急成这样?!
谢晏只能暂且放下欲要去勾往裴钧脖颈的手,扬声问道:“又怎么了!!”
有了早上的鲁莽,宁喜这回不敢擅入了,只能隔门急道:“真的大事不好了,小郡主掉水里去了!”
“……”谢晏没好气道,“它是个鸭子!鸭子掉水里还能淹死不成?!捞出来不就行了吗?”
宁喜急的团团转,窘迫道:“可是、可是……小郡主掉的是一锅热水……”
“什么?!”谢晏一听甜甜掉锅里去了,哪还有心思与裴钧亲昵,将身上男人一把推开,塞回屏风后面去,拢上衣襟快步向外跑去,怕别人发现裴钧,还顺手将殿门一锁,“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掉锅里去了?不是叫人看着它了吗?”
宁喜忙跟上他,也道:“是啊,可小郡主顽皮,一眨眼功夫就溜了,不知怎的就跑进了小厨房。宫人哄它下来,它不肯,逃跑时扇着翅膀飞了一段,结果大概是吃得太沉,没飞起来,一屁股扎热锅里去了。还好宫人手快,把它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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