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想将头发藏起来,但那哪是能藏得住的。裴钧伸手接过良言捧着的巾帕,将他带到桌边搂在腿上,一边给他擦发,一边将几个碟子推到他面前。
谢晏试了试,这回殿下的腿是软的,不咬人,这才将全身重量压下去,拿小瓷勺舀菜吃。
菜品都偏素,却正好对谢晏的口味,他一不经意吃下了许多,直吃到肚皮滚圆,但那小花糕实在太香了,他没忍住,还要往嘴里啃时,裴钧将他手按住。
“吃这许多,是想撑死孤的甜甜?”
“……”谢晏低头看看肚子,睁着眼说瞎话,“甜甜说并没有吃饱。”
裴钧凛目:“究竟是甜甜说的,还是你说的?”
谢晏一口咬死:“……甜甜。”
裴钧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将他抱起,推开一众残羹冷炙,将他放在桌上。谢晏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遮,外衣就被他掀开,露出了撑得鼓起的小肚子。
一声轻笑。
裴钧拿手覆上去,睨道:“所以这是甜甜长大了,并不是你吃得太多。可孤怎么听见甜甜在哭,说你肚子里全是小花糕,挤得它都没地睡了。”
“……”谢晏心虚,把才啃了一口的小花糕塞到他手中,“我不吃了。”他跳下并不甚高的桌子,踹了靴子爬上床褥里,赌气道,“我睡了。”
裴钧瞧了一眼手中,小花糕上有个小小的豁口。
他捏着小花糕,走到床前,朝伏在被子里的身躯道:“明日孤需到御前处理些事,恐怕不能陪你。你不要闹,附近有小花园可以逛逛,园子里有行宫宫人养的雪貂,你若怕,就叫良言小石跟着一起。”
“雪貂?”谢晏露出个脑袋,但看见他手上的小花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盖了回去,“哼。”
什么雪貂,根本比不上花糕!
裴钧捏起被角,也想上床,岂料谢晏紧紧抓着不许,他失笑地看被子里的扭动,说道:“不去算了。那只雪貂白白胖胖,会听人说话,能起立,捡叶子,还会荡秋千。”
谢晏蠢蠢欲动,但是嘴上却闷在被子里道:“没什么稀奇……这些我也会。”
裴钧又道:“宁喜还给你做了新衣裳,明天可以试穿。”
“……”听见还有新衣服穿,谢晏已经抗拒不了了,他发呆畅想漂亮衣裳的时候,蓦的被角被人夺走,裴钧趁机躺了进来。
又来捏他的脸颊:“值当的?就一口花糕。”
他脸洗过,良言还给他搽了护肤的脂膏,裴钧就没见过过得这么精细的男子,但是这脸肉手感更滑细了些,迎着烛火,像泛着玉光。
谢晏还没消气,折过身去不与他说话,但裴钧展臂捞他,还将手掌放在肚子上摸甜甜,他却没有赶人。
只是被他摸着摸着,舒舒服服起来,就又开始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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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钧自去御前。
小皇帝正在发愁,因为明日春猎正式开始时,按礼制,礼部官员会放出一匹鹿,需得他射中才行,意为帝王逐鹿。
可他气力小,拉不开弓,射艺还稀烂。
去年礼部直接将那鹿捆了扔在地上让他射,他都没射中,丢人丢大了。今年若还是射不中,恐怕要沦为满朝文武口中的笑话。
他愁的小小一只在殿内左右乱转,口呼“五皇兄救我”。
裴钧本就不耐烦过来,被他苍蝇似的嗡嗡乱叫,“噔”一声将茶盏放下,冷声叱道:“转什么转,早日让你练习射箭、骑马,你做什么去了?今日知道慌了?!”
小皇帝肩膀一耸,拉了他袖子,眼看就要哭。
裴钧蹭一下将袖收回,喝令禁止:“堂堂儿郎,扯袖子像什么话?哭什么哭,不许哭。孤最烦看人哭。”
小皇帝愈加哆嗦,怯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五皇兄……我知道错了,这回回去一定好好练习骑射……”
裴钧以手扶额,实属不知自己为何放着自己家的甜甜不管,却在此管旁人家的儿子,烦躁道:“行了……明日让礼部将鹿再往前挪两丈。”
小皇帝立刻破涕为笑:“谢谢五皇兄!”
裴钧脑子并不在这,他只想着,也不知道家里那个娇气包有没有看上雪貂、试上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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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因为谢晏睡到晌午,磨磨蹭蹭吃了饭,在园子里才逛没多会,就出了事。
他摔下台阶,把头磕破,腿脚还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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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是真的→甜甜是我和他的孩子→怀甜甜代价太大→他从不做血亏的事→他没有骗我。
但是宝,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这个起始条件……就是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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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只是烧坏了神智,不是脑子被人换掉。
……对,脑子被人换掉的可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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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人开始上班了,我生物钟有点乱,导致更新时间也有点不规律。我尽力调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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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裴钧回来的时候, 谢晏正在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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