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比柳絮还轻的话散在风中。
夜幕降临,孟昙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块石头上,头下枕着谢染的衣服,孟童正守着自己,周围有些昏暗,但河上却飘着简单的花灯,谢染正拿着笔在花灯上题诗。
孟昙站了起来,正要过去,突然觉得腿上一疼,他也没在意,却殊不知远处的文安却阴暗一笑。
当孟昙走到谢染面前时,还没看到谢染题的诗,谢染就已经将花灯放在了河里。
“你题了什么?”孟昙问,谢染起身看着他,忽然皱起了眉头,他一把拉住孟昙,拿过灯笼往孟昙脸上一照,突然就沉了脸。
“怎么了?”孟昙不安地问。
“之前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又被叮咬的感觉。”谢染严肃地问。
孟昙想了一下说:“左腿。”
他说完下一刻,谢染让他坐下,又扯破了他的左腿裤子,在小腿上就又两个血洞。
“怎么会?我都没感觉疼。”孟昙看着伤口道,这明显是蛇咬的。
“别说话,这种蛇毒发作前根本没有异样,发作时中脏即死。”说完扯下发带绑住孟昙的腿,接着抬起孟昙的腿吸了上去,谢桥说“不可”却来不及阻止。
孟昙沉默地看着谢染,心里感动的要命,其他夫子醉的醉,清醒的看到这一幕,不得不感叹,谢染和这少爷果然鹣鲽情深。
等谢染吸出了几口毒血,孟昙果然开始觉出疼了,谢染看血色变红了,抱起孟昙朝大儒家里走去,孟昙包住谢染的脖子,大儒看到这事就安排童子取了蛇药,谢染给孟昙敷了药,就要出去,孟昙却拉住了他。
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谢染唇上的血渍,认真说道:“谢染,多谢!”
谢染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出去了,一出门,谢桥立马给他递上一个瓶子。
“公子,万毒解。”
谢染倒出瓶子里的药吃了下去,吩咐到:“一会儿把这个药偷偷放进他的吃食,别让他发现。”
“是,公子,不过咱们有万毒解,您为何要冒险吸出来。”谢桥问。
谢染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没有考虑太多,但这种话谢桥没必要知道。
“去吧,我去看看这毒蛇的来源。”这种蛇来自南方,可这里是北地,一定是有人带来的,孟昙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夫人,有这样歹毒的人在他们中,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
第23章 有伤风化
因为有了孟昙被毒蛇咬的经历,本来打算幕天席地,体验一把风流浪子的夫子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连夜启程回去。
谢染查探归来后,听到他们的决定没有反对,这里荒山野岭容易出事。
他进了屋子抱起孟昙,孟昙昏昏沉沉地,大概是因为有残毒,他犯困犯的厉害,察觉谢染抱起他,他使劲睁着眼睛问道:“我们去哪儿?”
“睡吧,我们回去。”谢染回答,孟昙放心地靠在谢染的肩头,心想谢染的声音怎么突然好温柔,是他的幻觉吗?可他太困了,没精力思考就睡了过去,之后在马上颠簸了一路,也没醒过来。
回到落脚点,因为赶了大半夜的路,众人疲惫不堪,都有种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感觉,于是回到各自的房里倒头就睡。
可此时,寂静的夜里,张橙雪却敲响了文安的门,文安打开门,一看是张橙雪便不打算让她进来,张橙雪唇角一勾。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问道。
文安眯了眯眼,没打算隐瞒:“管好你的嘴!”
张橙雪笑了笑,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可没证据,不过说到这证据,你可得处理好了,我师兄可不是吃素的。”
文安脸一黑,他可是打着直接害死孟昙的目的放的蛇,那蛇是家里给他防身用的,他养了一年多,这蛇并不多见,即使是在它栖息的地方也是罕见,却没想到会被谢染识破。
张橙雪一走,文安拿出一只小孩胳膊粗的木匣,他打开匣子,里面是条颜色鲜艳,非常瘦小的蛇,那蛇蹭了蹭文安的手,文安眼中闪过犹豫,但是想到后果,他便一把捏住蛇头,拿起刀子就把蛇头割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蛇的尸体装进匣子,又擦了血迹,拿着匣子出了门,来到花园,见周围没人,刨开一个坑就给埋了。
埋完后他立马离开了,却不知从暗处走出一人,正是谢染。
孟童照顾自家少爷睡了,他才回了房间,迎面正碰上回房的谢染。
“公子好。”孟童问候了一声。
谢染点了下头,孟童便离开了,进了屋子,屋里只留了一盏灯,谢染走过时熄灭了灯,脱了衣服召开帐子躺了进去,孟昙睡在床里面,据他有些距离,谢染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将枕头向里挪了挪,才又睡下。
听着背后孟昙的气息,谢染转了个身,与孟昙不过一指距离,他想到,若不是发现孟昙唇色有异,这个人恐怕已经被害了,这竟让他有些后怕,真是前所未有的情绪。
有了这一遭,谢染不得不正视孟昙了,既然无视和冷漠并不能让这人远离,他何不看看,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到底能跟他多久,总之他绝不会重复母亲的老路,无论结果如何,只许他负人,不教人负他。
这么想着谢染的拇指按住了孟昙的唇,在上面摩擦着,放开指下的柔软,谢染将唇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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