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一合,既是可怜,又是可爱。
看得解恒空心头一软,目光发直。
“撒完气了?”宋照隐挑起眸光望着他,见他不语,又问:“要不再揉两下?”
解恒空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心说谁被宋照隐这样哄还能生得起气?
他双手收力,就着毛巾将宋照隐拉到自己面前,“再揉我就得起反应了,得换你给我揉揉了。”
他说话声音不低,纵使有海风遮掩,距离他们不过一米远的警卫员也听得清楚,不自觉瞥了他们一眼。
宋照隐瞥见了却没收敛,平静反问,“只是揉揉?”
解恒空最受不了的就是宋照隐一脸平静地讲荤话,当即就想低头吻上去,但存了私心,只得忍了。
“只是揉揉可灭不了我现在的火气,你得再想想法子。”
听到这句一语双关,宋照隐脸上浮起笑意,他凑上前在解恒空唇上亲了一下,声音又低又认真,“虽然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但只能偶尔。”
“我不擅长哄人,更不擅长爱人。你有不满,想发脾气,或者是想要什么,我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你。”
宋照隐说这话时,神情很淡,眸光映着解恒空怔楞的脸,却又透出一种全力以赴的真诚。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自我剖析与承诺应允,字字珠玑,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洒进了解恒空的心头,嵌入血肉,叫他一生难以忘怀。
救生艇靠岸之后,解恒空和宋照隐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接到了港口附近的一间临海小屋。
作为一区军方临时的合作方,又刚发生这么严重的袭击事件,按照常理所有人都要回到军方据地接受调查。但杀手三人组身份特殊,沈数没胆子让警卫队长这么干,自己做主把他们带到了这间隐蔽的安全屋。
毕竟万一这俩大佬一个不爽就又是灾难。
安全屋里除了两个守卫以外,还有准备了两个医生。
除了沈数只受了点磕碰挫伤以外,其他人都受了枪伤,伊莉丝只是旧伤复发,简单地换了药就没事了。颜翎的左胳膊是在扑到沈数时中的枪,幸好只是擦伤而不是贯穿伤。即便如此,沈数也还是心情紧张,守在旁边都没离开。
宋照隐和解恒空到的时候,其他人的伤势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等候多时的医生替宋照隐和解恒空做了检查。
解恒空没中枪,但身上有不少击打伤和刀伤,后背的伤口也再次撕裂,好在都不算严重。到达安全屋的时候已经在自我保护机制下自行止血,他都没让医生给他包扎,而是钻进了浴室冲了个澡,自己简单处理了。
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宋照隐处理完手心的伤口,正蹲在床侧,准备给他处理腿上的枪伤。
那道枪伤位置刁钻,位于大腿外侧接近胯骨的位置。
“我先帮你把裤子脱了。”医生说完,手还没碰上伤者破损的裤子,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好像他只要在动一下,自己的手就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就不劳烦你了。”解恒空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他走过来拎着这位beta医生的衣领,把他拎出了社交距离以外。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脱我老婆的裤子。”
医生:“……”
能被沈问轻安排到这里的医生自然不是什么蠢钝之人,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不简单的人,处理伤口这种事儿必然了解,所以也没有多废话,自觉离开。
宋照隐坐在那里,静静等着解恒空来解他的裤腰带,“怎么谁的醋你都要吃。”
解恒空一挑眉梢,本想说几句骚话,但看到那鲜血淋漓,边缘泛白的血肉时,眼里就只剩下沉沉的一片死水。
他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落雪那晚,宋照隐明明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还有空去在意他后背无关紧要的伤口。
就像此刻,他看到眼前渗血的伤口,心里清楚这伤并不严重,也不致命。眼里却只能看到这道伤,什么邪念淫思都得靠边。
他似乎又学到了一项关于爱的常识。
心疼。
他好心疼。
“好了,别这么的样子一副泫然流涕的样子,弄得我好像命不久矣似的。”颜翎无奈地放下衣袖,瞥了一眼一旁皱着眉头的沈数。
“谁泫然流涕!”沈数立即反驳,眨着自己一双狗狗眼努力证明自己一点儿也不在意,“我又不疼,我哭什么!”
“嗯。”颜翎笑着点头,悠悠叹道:“还好疼得不是你,不然哭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颜翎这话打趣更多,但沈数心里还是被戳了一下。毕竟这人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
心口堵着的气只能又憋了回去,没再继续顶嘴,只在心里反驳:“就算疼的是我,我也不会哭。”
“嗯,你最勇敢!”颜翎像是知道他只想什么,忽然伸手揉了揉低垂的脑袋。
发顶几乎温柔地触碰让沈数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会儿怀疑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一会儿又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小声说话了。
没等他想出个结果,门外忽然传来守卫整齐肃穆地一声呼喊——“诚哥。”
沈数眼睛一亮,扭头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紧身T黑色工装裤的男人走了进来,黑色短发倒刺似的补在头顶,露出的五官轮廓明显,英俊不足,板正有余。身材个头高大,接近一米九,紧身衣下块块分明的肌肉充满力量,显然是个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