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的黄毛强忍着伤口撕裂的钻心之疼,用手抓住最初那只超大水蛭拉扯,想把它从他胸口扒掉,可它的吸盘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越扯吸得越紧,最后他咬咬牙,心里一横,用狠劲猛地一拉,终于把水蛭给扯掉了,连着他胸口的皮肤一起……
“啊——”难以忍受的疼痛令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把隔壁如厕的人都吓跑了。
没有了皮肤的伤口下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部组织,其他的水蛭追着血气爬过来,几秒就挤挤攘攘地占领了出血的伤口。他眼看着无数条水蛭爬满他的身体,把他整个人都淹没在蠕动黏湿的软肉下,体内血液迅速流失,最后眼睛也被它们遮住,嘴里也钻进了冰凉虫体。
无力反抗,也没有方法反抗,他成了新生水蛭的第一顿美餐。
怀雀吃完西瓜和男朋友回到他们的遮阳伞下,宗政先生觉得女朋友吃完就躺肥肉会无休止增长,拉着她在海滩边踩水踢海浪玩了一会儿。
穿着水果荷叶边泳衣戴着大草帽玩水的怀雀,看上去像个大号娃娃一样可爱,不过宗政谦从她缺少表情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她玩得开不开心,尤其她今天很有些反常,时不时看着海水若有所思地出神。
“你在想什么?”
他捧起她发呆的小脸,把她的思绪拉回他身上,而怀雀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抱住他的腰,仰起小脑袋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如果你永远不改变,我就永远喜欢你。”
“小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能告诉我吗?”怀雀说的话让宗政谦非常不安,她有太多事情瞒着他,为什么她会要杀他?又为什么担心他改变?
“不能。”怀雀断然拒绝,“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也喜欢现在的一切,我每一天都过得特别开心,像在天堂一样自由又快乐。”
她踩在宗政谦的脚上,往他锁骨上亲了一口。
“我不想回去了。”她说。
宗政谦把她的话在心里翻来覆去盘了一个下午,这段时间怪异频出的日常让他痛苦又厌烦,可对怀雀来说竟然很开心,“像在天堂一样自由又快乐”,所以她原来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她说不想回去,是不想回实验室吗?
突然心疼,算了算了,如果问了答案会让她失去现在的快乐,那不问也罢。即便他总是遇上怪物和危险,但他也遇到了怀雀,或许她太过珍贵,他经历的那些磨难都是得到她的代价,这么想的话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黄毛在厕所被人发现时,整个人苍白干瘪,全身血液被吸得一滴也不剩,肚子上有个不规则的大裂口,拖着一截肠子在外面。那成千上百的水蛭已经不知去向,宗政谦带怀雀回酒店时,远远看到被警察封锁的男厕所,本着少惹麻烦的心态并没多做打听。
到了酒店房间,怀雀先冲了澡,裹着浴巾出来后轮到了有点小兴奋的宗政谦,而他洗完从浴室回到房间里时,就看到床上的女朋友背对着他鸭子坐,捧着手机在玩游戏。
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正等着他去实践“做到最后”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