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你们真的是合法经营吗。”
闻钱:“有营业执照。”
淮栖闭嘴了。
这时,他看见队伍前方有一个女孩闻声向后探头,炯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驻了几秒。淮栖和她对上视线,她朝淮栖微笑,淮栖左右环顾了一下,不知所措。
淮栖被闻钱拉去洗礼,他被引进了一个看上去十分高科技的“生物舱”里,舱壳外还像模像样地贴着几张符咒。他听从闻钱的指引冥想了十几分钟便结束了。
“舱门”自动合并起来,淮栖看着这与庙中古色极不相符银色家伙,好奇道:“既然驱厄气也能自动化了,那你们会不会面临着失业。”
“不会,”闻钱确定旁边没人,拍了拍生物舱的壳子,道,“主要工作还是我来做,这玩意就是个只会自动感应而开关舱门的高档摆设,和 24 小时便利店的感应门差不多。”
淮栖:“……”
淮栖观察着这个高科技摆设,看到壳子下面印着一行蓝字——“遥城介子工作室 Meson studio”。他问:“这个是厂商吗。”
“不算是产品。这只是他们早期尝试研发的一款 VR 设备的简单模型而已,仅此一件。”闻钱解释道,“这个工作室已经没了,现在叫做深蓝介子科技有限公司。”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淮栖立即想了起来。
深蓝介子。
这是简朔的公司。
淮栖立马对闻钱说道:“你原来认识简朔?”
闻钱坦然道:“不认识,但见过。”
淮栖问:“他是不是和简一苏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这次是真不知道。”闻钱说。
“可你为什么不问问简一苏,他对你也是什么都不说吗。”
闻钱淡定道:“问过,他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淮栖咬着下唇,闻钱的脸上并没有惊叹和好奇的神色。闻钱在这方面见多识广,即使问不出来,在心中也肯定有一些解释和猜想。淮栖想知道,但闻钱依旧不说。
“我和他不告诉你内情也是有原因的,其中之一,就是你的情况很特殊,在催发封藏的记忆时很容易对你的大脑造成损伤,像是强行将处在蜕壳过程的蝉给剥出来,甚至可能导致回忆畸形“所以你得自己慢慢地蜕。”
淮栖每次在陷入过去走马灯的时候,大脑都会“超负荷”,这还是在“慢慢启发”的前提下。如果是将大量的记忆灌进他的脑海,只是想想就能预知到严重的后果。
但淮栖还是想知道。他对于那“严重的后果”并没有顾虑之心,相比之下,对于过去求知欲更为强烈。
他隐藏了这份心情,只说:“好吧。”
二人出门,迎面撞上刚才那个排队的女孩。她留着过耳的短发,身穿一件淡蓝色的毛衣,背着小小的双肩包。她似乎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重新见到闻钱时,便是磕磕巴巴的一句:“道长好“我能… 要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闻钱露出和煦如阳的笑容,业务熟练地将词又念了一遍,说:“当然可以姑娘,请到那里排队。”
“不不不,我要是想来找您合作,”女孩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打开了什么界面,朝闻钱展示道,“我正运营着一个自媒体账号,和道长你们的职业相关,您看,是这个。如… 如果道长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遥城古观做一个网络媒体的运营,我初期可以不要工资。”
淮栖看向了那个界面,忽觉 ID 和头像眼熟,想起来这是那个自己曾经看过的“遥城道士”。
闻钱只瞥了一眼,问道:“姑娘,你还没毕业吧。”
“是……”女孩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但我对这个“很感兴趣,想以后也能从事相关方面的岗位,积累一下经验。”
“你叫什么名字,又在哪上学。”
“我叫谷茜。在遥城大学读汉语言。”
淮栖眨了眨眼,竟然还是校友。
“那便这样吧,”闻钱一摆拂尘,委婉地推辞道,“还是要把学习摆在第一位,姑娘可以等到毕业再来,如果在校期间还能考个道教教职人员资格证,那就更好了。”
“……”谷茜眨了眨眼,脑袋失落地垂下去,不过她也预料到了被拒绝的可能,于是鞠躬道,“那好吧,谢谢道长。”
她走之前,又和淮栖对视了一眼,姑娘礼貌也和他告了别。
……
淮栖一直记着她,在食堂吃饭时,又打开了谷茜的账号主页,翻看了一遍她写的专栏。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像新芽一样破土而出:他想去认识一下她。
淮栖想来对交友无欲无求,更多的时候甚至还会对这种行为产生恐慌,所以主动产生这种想法对于一个常年的社恐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大事。
淮栖于是在心中盘算半天,连迈进文学院门口的第一只脚选哪只都想好了,但恰巧他鼓起勇气去打听的那天,谷茜不在。
他朝询问的人道了谢,并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以便下次寻找,自己拽了一下挎包的斜带,一无所获地走了。
路过艺术广场,他看见许多架嗡嗡作响的无人机,它们数量多得不像是在做拍摄任务,淮栖留意了一眼,见到那些操作的学生的外套上统一印着遥大机器人协会的 logo。
大概是在做什么社团排练,淮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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