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步:“……”
受教了。
几人说着说着便有些偏题了,齐王还在想着刺客那事,见二公主来了之后却只顾着唠家常,心里就十分着急,“不过是些闲碎家常的小事,也值得说这么久的吗。皇姐今日来宁王府,就只是为了看望宁王妃,没别的话要问了?”
齐王妃听他这番话的语气不善,担心他惹怒了二公主,秀眉一皱,又不敢阻拦,只能担忧的望着他。
二驸马开口说,“齐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王压根没把这位驸马姐夫放在眼里,说话也没多少尊重的意思,“本王好奇一问而已,问的又是皇姐,怎么,你还能替皇姐答话?”
二驸马冷了脸,可齐王这番话的态度虽不好,可这话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还真不好发作。
也不敢。
二公主虽面露无奈,却也是向着亲弟弟的,故而也没帮着二驸马说话,只视而不见。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齐王也不想多待了,横竖多了个外人在,也不好继续讨论刺客的事情,便提出要带齐王妃先回去。
齐王妃迟疑的看了一眼二公主,似是有话想问她,却什么都没说,起身福了一福,跟着齐王离开。
二公主也没多待,她说公主府还有点事情,她和驸马得先回去了。
于是,晏渐和苏步一起送她和驸马到府门口。
目送二公主的马车离开之后,苏步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今日府里多了好些拜帖,还有丞相府的拜帖。”
晏渐与他并肩往府里走回去,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一般,“小宴的时候给丞相府送个请帖吧,不过百里丞相应该不会亲自过来。”
百里丞相是齐王的外祖父,在朝中又德高望重的,今日会递拜帖过来,估计是得知刺客一事可能跟齐王有关,又不敢贸然进宫去打听消息,便拐弯抹角的想来宁王府打听消息。
但刑部那边都已经证明了齐王的清白,齐王也已经平安无事的回了齐王府,所以,丞相应该不会亲自来宁王府。
但礼尚往来,送个请帖邀请对方来参加小宴还是有点必要的。
另一边。
二公主的马车紧赶慢赶的,终于追上齐王府的马车,随后,两辆马车并排着停在小巷子里,他们隔着马车对话。
二公主先开口,“本宫知道最近百里家和聂家有些矛盾的事,可这两家怎么闹都无所谓,可齐王你却不能过多参与其中,知道吗。”
齐王心里本来就有气,一听这话,更是气上加气,怒上心头,他直接道:“皇姐也太过偏心了吧,明明是有人先要诬陷本王找人行刺老三,为什么本王就得让他们!”
二公主状似苦口婆心:“也不一定就是聂家,你不相信聂家,难道还不相信刑部吗?刑部都没把罪名抛给聂家,说明刺客这事就与聂家无关。”
齐王不耐烦的踹了一脚车厢,满脸的戾气,“谁知道刑部是不是被聂家收买了,呵……算了,刚刚外祖父差人找本王,本王现在还得去一趟丞相府,就不与皇姐多说了。”
“怎么能这么说刑部,真是……”二公主无奈摇头,看着齐王府的马车远去之后,这才看向二驸马,柔声说道:“这之后可就又有得闹腾了。”
二驸马勾了勾唇角,一抹嘲讽闪过,“谁说不是呢。”
二公主说道:“只是,让本宫意外的是,这宁王府受了这么大的罪,却一片沉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而且还半点都没有卷进聂、百里两家的争斗中,真是难得。”
二驸马亲自斟茶,说道:“这才是清风霁月,和光同尘的宁王殿下会做的事情——况且,若是他也会参与这种争夺,之前又怎么会轻易同意把培养了几年的工部给拱手让人了。”
“这位宁王殿下,可是有一身的傲骨——恐怕,整个大晏皇室,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二公主没说话,只是接过茶杯,垂眸,将杯里的茶水一口饮尽。
“回府吧。”
两日之后,宁王府的小宴前一晚。
冯管家说个不停:“……午后的时候,城中几处花店都已经将王妃您定的那些花都送来了,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把花都已经摆在了清风苑,对了,锦绣酒楼的师傅们也都已经过来了,奴才将他们安排在了厨房的院子里,明日一早他们就会开始准备席面。”
“嗯,不错。”苏步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不过这书不是他自己的那本编蛐蛐笼的绘图,是他从晏渐的书架上拿的——晏渐在凌飞院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东西便越来越多,不过除去衣物之外,大部分都是书、诗集、棋谱之类的,倒也不是太占地方。
至少苏步那个多宝架上,摆的都是他特意买来收藏的犀角杯,鎏金龟,琉璃瓶之类的摆件,没有给晏渐留点地方摆他喜欢的摆件。
冯管家又问:“王妃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下去吧。”
冯管家行了一礼之后就走了。
苏步站在书架前,继续低头看书,忽的,窗口的方向吹进一阵冷风,苏步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向窗口,却见晏渐还不动如山的坐在窗口的棋桌旁,像是不觉得冷似的。
苏步看了眼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去看看小宴准备的如何,便让小厮去把窗户关上,然后走到棋桌旁,看了一会道,“王爷这盘棋都下了一晚,还未分出胜负,是局限了吧,不如找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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